吃了午饭,大家纷纷回了自己屋子睡午觉。
杨白雪一进屋子,就扯了郑氏的衣袖慌张地问:“咋办啊娘,小姑没喝那药,被这不知道哪儿来的男人给喝了,要是他们知道了我们咋办?”
郑氏关了门,抓着她的手,轻轻拍拍,应道:“这事只有咱们娘俩知道,只要咱们不说出去,谁能知道?”
这话安抚住了杨白雪,她心下稍安,可转念一想,就又急了:“小姑没傻,那……那她要是还不放过咱们咋办?到时候……到时候我活不了了!”
“平时教你的这时候都忘了?”郑氏冷了脸,训斥杨白雪。
瞅着闺女不出声了,郑氏才道:“她现在要着急成亲,以后还得照顾那傻子,只要我们躲在屋子里不出去,她也没那多精力想着咱们。只要咱们再忍两个月,等你爹回来……”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杨白雪已经明白了。
门外响起了申氏的声音,郑氏对杨白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转身打开了房门。
等申氏进屋子,反手就将屋门给关上了。
“大嫂,二嫂傻就算了,你咋也这傻?要是真让那傻子入赘了,咱们家那些田地啥的可都得多分出去一份啊!”申
氏一进屋子,来不及坐下就嚷嚷起来。
郑氏眸光一闪,心下有了计较,拉了她的手,无奈叹气:“三弟妹,你知道我们这啥状况的,老太太还想咋收拾白雪呢,我哪儿敢说话?”
“都过去这多天了,你们不还好好的吗?”申氏怀疑问道。
郑氏摇摇头,无力道:“这些天我们没日没夜地做绣活,都送去给咱娘了,让她卖了攒钱给柳儿当嫁妆,咱娘让我们娘俩就在屋子里干绣活呢。”
一听这话,申氏心里的火气就一个劲儿往上涌。
“啥?还备着嫁妆?咱娘可已经给那赔钱货攒了一对银镯子一根银簪子外带一把银锁了,这些我可都听着了,还想让你给她咱嫁妆?”
郑氏也没料到会听到这个消息,瞪大了眼。
这神情可是让申氏得到赞同了,心里更气,当下就把半年前她听到老头老太太说这话的事跟郑氏说了。末了,又加了一句:“要上回她淹死了多好,这些就都是咱们三房分了!”
说完,申氏扭头对白雪道:“她落水你就该拿竹竿子打她,弄死她就好了!”
白雪吓得脸色惨白,眸光闪闪,连连后退。
郑氏眸中精光一闪,当下拉了申氏,对她
叹息道:“弟妹啊,我们现在可不比你,好歹你生了两个儿子有底气的,往后家产你也多分些,说话比我们有用。我们如今是不能开口了,要不我白雪就没命了。”
几句话将申氏的一腔怒火给堵了回去,申氏心里也是琢磨开了。
她儿子多,往后家里的田地和银子定是分她家的多,要是真入赘了,那她可就亏大发了。
不成不成,定不能让那傻子入赘。
……
杨柳抱不动那个大木盆,就喊了阿松帮她抬着。
刚准备弯腰,阿松轻松将那一大盆水给抱起来,往外头走。
瞅着他这力气,杨柳是暗暗咋舌。
跟着他出去把水倒了,杨柳笑呵呵拍着阿松的肩膀,夸赞道:“力气真大,下午去地里可得好好干活。”
要是干的活多,也不算占了杨家多少便宜吧?
被夸奖的阿松咧着嘴笑,高兴地拍着胸口,应道:“我有很多力气!”
瞅着他这憨态,杨柳也被他这纯真的笑容感染,心里也琢磨开了。
原主已经十四岁了,差不多到了要说亲的年纪,到时候媒婆说一户人家,她嫁过去,再生个孩子,损伤身体,活到五六十就嗝屁……
要是跟这傻子成亲,他啥
也不懂,就应付过现在的难关,等她以后挣钱能养家糊口了,这傻子万一哪天正常了,他们再和离,皆大欢喜。要是好不了,那就当学生教导也没啥。
这么一想,杨柳更觉着跟阿松成亲是个很好的选择。
就是不知道等他这个社会人清醒过来,会不会咔嚓一刀把她给宰了……
想到这儿,杨柳浑身一哆嗦,偷偷瞅了眼人畜无害的阿松,心里稍安。
“好痒。”阿松抓了披散的头发。
杨柳瞅过去,就见他那披散的头发已经干了,正随风往脸上飘。
一把抓住阿松,进了屋子,用原主的篦子帮阿松梳头发。
阿松的发质极好,还软乎乎的,她趁着梳头的空隙,揉了好几下,手感极好。
“我要努力干活养娘!”阿松乖巧地坐在凳子上,握紧了小拳头,脆生生道。
杨柳觉得好笑,顺着他的头顶摸到他后脑勺,嗯,手感极好。
“那你下午得跟他们好好干活,不能偷懒,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