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腿气势汹汹越过杨柳就往帐篷里闯,杨柳赶忙避开,见他进去了才将帘布放下,双手端着木盆往回走,双眼始终看着他。
见他走到床边坐下,便再次冷冷盯着她。
“符将军您这大晚上的来我这儿干啥?”杨柳将木盆放到地上,不咸不淡问道。
下午还在说男女授受不亲呢,这会儿就私闯她的香闺?是不是有点太双标了?
“保护你。”符南亭不咸不淡应了一句。
啥?保护她?
“我有啥好保护的?”
“火药。”符南亭眉头又拧起来了。
被这么问,他很不高兴。
杨柳差点要笑出声了,走到桌子前的凳子上坐下,“除了你们,谁也不知道啊,难不成你们有人要杀我?”
符南亭懒得理会她,脱了鞋子,在杨柳的目光下躺在了床上。
杨柳:“……”
不是,这人怎么一点不问问她的意见?
“你睡这儿了,我睡哪儿?”杨柳站起身问道。
符南亭可不理会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杨柳双手叉腰,头偏到一边,气得大口大口呼吸。
这是个锯嘴葫芦啊,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杨柳也懒得跟他多话,吹了帐篷里的油灯,躺到大虎他们睡的那床铺,躺下就不起
身了。
要睡就睡,又不是没睡过,谁怕谁?
杨柳侧了身子,屏住呼吸,尽量使自己平复下来。
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气得睡不着,可再次醒来,外面已经蒙蒙亮了。
她眼睛晃过去,就见床上的符南亭笔直躺在床上,双手叠放在肚子上,瞅着如同睡在棺材里。
赶忙将嘴巴捂着,就怕将他吵醒。
以前阿松就是这么睡,她看一次笑一次。有回她将他手掰下来,让他放松些,阿松一直睡不着,第二天一早盯着黑眼圈委屈瞅着她。
杨柳有些恍惚,坐起身,双眼瞅着闭眼的符南亭。
还真是一模一样……
若是一直都是阿松,那该多好?
想到阿松,她心底就隐隐作痛。
手抓着胸口,她咬了唇,眼眶发涩。
水雾模糊了双眼,她抬手要去擦,就见床上那人突然睁开双眼冷冷盯着她。
“吵。”符南亭丢下一个字,再次闭嘴。
杨柳那快要弥漫全眼的水雾瞬间被逼了回去,她冷了脸瞅着那重新闭上眼的男人,举着拳头对着他晃了晃。
这个人真是太可恶了!又事儿又不好说话!
他怎么可能跟阿松是一个人?!
一定是她眼瞎了!对,她眼瞎了!
“你打鼾。”床上某个男人
闭着眼道。
怎么可能?
“我从来不打鼾。”杨柳反驳。
“被你吵得没睡好。”符南亭可不管她的申诉,直接给她扣了个罪名。
杨柳龇牙,简直想要咬下他一块肉。
“没人跟你说?”符南亭继续问道。
杨柳深吸了口气,应道:“没有,就你,你是独一份,你就是那个独一无二!”
她这暴脾气,真恨不得怼死他!
“你真可悲。”符南亭应道。
杨柳:“……”
可悲他大爷的!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吗?啊!
杨柳简直要抓狂了,要不是知道自个儿打不过他,她就要打爆他的狗头!
要不是怕火药做好他做掉她,她骂不死他!
忍!一定要忍!
等她安全了,就休了他!
杨柳一个劲儿给自己洗脑,好一会儿,她才平和下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低头……
不行,她受不了这个委屈!
杨柳瞅着床上那男人,仰了脖子,穿上鞋子,走过去,坐到床边,身姿妖娆,憋着一肚子气道:“我打鼾你还不是每晚抱着我不撒手?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符南亭睁开眼,眉头再次拧紧,颇为不信:“我会抱你?”
瞅瞅这神情,还这么不信?
杨柳心底
涌起一股恶意,调笑着靠近符南亭,颇为诱惑道:“不仅喜欢抱我,还最喜欢喊我娘呢……”
符南亭瞳孔猛缩,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瞅着他那震惊的神情,杨柳心里大爽,打不过你又不能骂你,老娘也有办法对付你!
“你骗我。”符南亭极力平稳自己的声音,反驳道。
杨柳心情更好了,她笑得欢快,“我哪儿敢骗符将军你啊?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呀,你一见到我就喊我娘,别人拉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