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南亭捂着闷疼的头睁开眼,入眼的就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再次睁开眼,还是那毛茸茸的脑袋。
他快速坐起身,低头看去,就见床上躺着一名女子,此时正蜷缩躺着。
他眉头都快打结了,扭头看了下,没错就是他睡的那张床。
找清责任归属方后,他脸色阴沉下来,居高临下盯着睡得香甜的杨柳,冷冷道:“还睡?”
这一声说出来如同石沉大海,床上那睡得安稳的女子没有一丝要清醒的征兆。
他用力咳嗽着,伸出一根手指戳了眼前的女人,可都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心中的怒气越发旺盛,他用力推了下杨柳的胳膊,杨柳整个人被推着往里头滑出去。若是在外头,这一下怕是就直接掉地上了。
这会儿床上的杨柳总算有了些反应,头转动了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瞅见阿松正坐在床上,她放松地笑了下,拉了一把阿松的胳膊,慵懒道:“还早呢,再睡会……”
瞅着那只抓着他胳膊的手,符南亭瞳孔紧缩。用力将杨柳的手拂开,声音更是清冷了几分:“你为何在我床上?”
嗯?
这语气怎么那么像符南
亭?
杨柳迷迷瞪瞪抬头看向那说话的人,在瞅见头顶那张脸上的寒意,她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心中涌起一股无以言表的失落。
这是符南亭,不是阿松……
又是这个神情!
符南亭脸上已经挂了一层寒霜,声音也冷得快要掉冰渣子了。
“为何在我床上?!”
杨柳正难受,也懒得跟他多话,站起身,腿跨过符南亭的腿,顺势坐到床边,弯腰就去穿鞋子。
眼瞅着她就要走了,符南亭已经忍不住,伸手拦在她面前。
一见到眼前那只挡着她去路的手,杨柳更是难受,扭过头看向符南亭:“昨晚你睡着了,抱着我硬是不撒手,还要我陪你睡呢,我没法子只能跟你睡了一晚。”
想到昨晚的阿松,杨柳心情更是低落。到底是她喝醉了产生的幻觉,还是阿松真的出现了?
符南亭下意识道:“不可能!”
他如何会做这等事?
刚想再反驳他几句,想到昨日他杀人的事儿,杨柳硬是把那点火气给压下去。憋了好一会儿才扯出一个笑脸,对着符南亭道:“若不是符将军舍不得我,我又如何能待在这床上过一夜呢?”
符
南亭越琢磨杨柳这话越觉得有道理,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和一抹惊慌。
这眼神跟他脸上的阴沉兴成鲜明的对比,杨柳都愣了下,仔细看看,就见他垂了眸子,再次看过来,目光已经镇定了不少,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基调。
“昨晚我喝醉了,或许有失礼之处,可那并非我本意。”
“哦?符将军昨晚可不是这么冷酷无情哟?”杨柳颇为失望的摇摇头。
符南亭心里一阵发慌,总觉得昨晚喝醉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看着他神情变化,杨柳倒是颇为惊奇。
这符南亭难相处归难相处,可人还挺简单?看看这就慌了,就吓吓可比跟他吵架折磨他多了呀……
兴起这个念头,杨柳瞥了眼还挡在她身前的那只手,脑子出现一个念头,双手轻轻抓住那只胳膊,小力地揉了揉,整个身子如同没了骨头一般靠过去,轻声道:“符将军是不是不想小女子走,这才……”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只胳膊就如同被火烧到一般猛地往回缩。
杨柳眨巴了下眼睛,动了动悬在半空的两只爪子,转瞬就将那手盖在眼睛上,肩膀小小地耸动着,带着哭腔道:“南
亭是不是嫌弃人家了?嫌弃人家昨晚没把你伺候好?”
说完,半晌没听到回应,她放下手扭头看去,就见符南亭已经靠着最里面坐了,整个人都紧绷成一团了。
那话恶心归恶心,可杀伤力真是大啊!瞅瞅这不好好说话的符南亭,这就已经变成一只鹌鹑了。
杨柳心里畅快不少,眼瞅着将符南亭折磨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继续穿鞋子,等都收拾好了,站起身,扯了扯睡皱了的裙子,轻轻摸了一把头发,“哎,以前南亭都会给人家梳发髻的……”
他这几个月到底都做了什么?!
符南亭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将衣服盖住,他涨红了脸,扭头不去看杨柳。
杨柳心里还难受,也懒得跟他缠斗下去,走到旁边随手将簪子拔下来,用手随意梳理了一番,拿了簪子随意挽了个发髻,就大跨步往帐篷外走去。
刚一出门,就被地上那躺着的卫风迟给惊了下,她赶忙退后一步,瞅着卫风迟是睡着了,当时绕过他从旁边离开。
等门帘子放下,符南亭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