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亮起曙光,从天边慢慢照向整个军营。
原本生机勃勃的军营如今犹如四处都在冒着焦烟,一个个帐篷被烧成碳,只余下一个空架子。
外面的箭也停了许久,众将士搀扶着受伤的士兵在干净的地上躺下,各个军医忙得不可开交。
杨柳一路走来,能看到不少人形的炭,她心颤,走路的脚都在发抖。
这就是打仗,人命是如此的不值钱。
“丑丫头!”
杨柳扭头看去,就见徐怀安紧张地朝着她这边跑过来。
一下跑得太近,他又赶忙往后退了两步,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见她除了脸脏点,其他好似完好,那悬了一晚上的心才落了下来。
“昨晚这么危险你瞎跑什么?”徐怀安怒声呵斥。
“你咋知道我不在帐篷里?”杨柳疑惑。
徐怀安刚想说自己找了她一晚上,话到嘴边就变成:“瞅瞅你这狼狈样,在帐篷里能这样?”
“看你这样也在外头跑了一晚上,你干啥去了?”杨柳赶忙扯开话题。
别看着徐怀安是个汉子,骂起人来申氏都不是他的对手呢。
“我躲箭呢,你有没有蠢到受伤?”徐怀安气呼呼问道。
杨柳扯了个
笑脸,抬起手在半空摆动了下,高兴道:“你看我我这是受伤的样儿吗?放心,我好着呢。”
说完,就瞅见徐怀安的神情缓和了不少,杨柳知道他这是关心她,心里感动,眸光在他身上上下扫了会儿,见他除了狼狈了些也挺好,便笑呵呵道:“你也好我就安心了。”
徐怀安眨巴了下眼睛,扭头不看杨柳,“本来就丑,这烟熏得更丑了,还不赶紧着去弄点水洗洗!”
“就这样,能有水洗脸吗?”杨柳无奈指向四周的残骸,再收回手就问他:“你那儿还有没有糕点啊,我饿得厉害了,想垫吧一下。”
徐怀安抿了下唇,生气道:“我哪儿有糕点?”
杨柳颇为无奈地撇嘴,顶着饿肚子朝着不远处那正忙着的军医走去。
过去就帮着那军医给伤者包扎伤口,大少爷徐怀安瞅了一会儿,也跟着忙活起来。
端王帐篷。
“冉噶人送了封信过来,你们看看吧。”端王将一张不大的纸条拿出来,先递给符南亭。
看完,符南亭就传给了赵军师。这赵军师看着看着,脸色凝重了。
“给我老左瞅瞅!”左将军挤过来,一把将那纸抢过去。在瞅见那
上头的字,他狠狠往地上砸,那张纸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左将军还不满足,狠狠踩了几脚。
还未看到信的其它人眼睁睁瞅着他糟蹋了那纸,一时茫然看向左将军。
“士可杀不可辱!我这就带上剩余士兵与冉噶人决一死战!”左将军怒气道。
“就剩下的兵力,能调动的怕是不足七千,去跟冉噶人十二万大军对抗?”周将军不敢置信道。
左将军抓紧了刀把手,怒声道:“难不成任由他们如此羞辱我们?他他们可是说了,就围在沼泽地外,每晚这么烧一回!等咱们撑不下去了,打进来将殿下和咱们都给俘虏了!”
一听他这个话,其他没看到字条的众人也惊住了。
“他们已经将我们包围了?”周将军惊呼道。
左将军冷哼:“量他也没这个能力!”
虽说他们被困在沼泽地里,可外面还是有探子的。
“十二万将士……他们援军到了?”卫风迟疑惑问道。
“这在三日了,定是到了!明明是在大堰境内,我们的援军在哪儿?”左将军悲愤道。
赵军师:“左将军慎言。”
左将军气得扭过身,朝着帐篷外头走了极远的距离才停下。
“可他们人多,将我们围困是迟早的事,再不想法子出去,我们只能越来越难。”周将军说着,深深叹了口气。
这个道理不用他说大家都懂,可若是有法子,他们又何苦在这沼泽地死守如此多时日?
帐篷里气压极低,众人一个个都沉默不语。
端王扭头看向符南亭,见他还是一如既往镇静,他心思一动,问道:“南亭你有没有法子?”
“有。”符南亭淡淡道。
众人全目光发亮看向符南亭,一个个屏住呼吸,就等着他继续说。
可他说完这句,就又停住。
“南亭哥你倒是说啊!”卫风迟忍不了了,催促道。
符南亭应道:“引入峡谷,将他们的部队拉长,首尾不能相顾,用炸药炸乱军心,我们的人对他们的冲出去,逼近悬崖,他们的人数丝毫起不到作用。”
“哎呀符将军,这个我们不是商讨过,没法将他们引入峡谷呀!”左将军着急道。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