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到床边,低头看向床上的符南亭,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蒲扇在半空轻颤,挺拔的鼻梁被烛光打下一片阴影棱角分明的唇轻轻抿着。
“上回见到的应该是你吧?”杨柳歪了头看他。
明明眼睛一模一样,还有身形啥的。
不对啊,他今天才回来,之前怎么救她的呢?
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摸了一下旁边木盆里的水,温度正好,她将布巾觉搓湿了,拧干后放到符南亭的脸上,帮他简单清洗了一番。
顺着他的脖子抹了两下,又将他的手都擦洗了,目光落在他的脚上。
想到一会儿脱了鞋子后的恶臭,杨柳就犹豫了。
算了算了,好歹跟阿松是一个身体,不能嫌弃。
她深吸口气,憋着过去将两只鞋子都脱了,正要脱袜子,发现他袜子脚后跟的破洞,她顿了下,顺手脱下来。
明明是一个大将军,竟然还穿破袜子,真是一点不符合他的身份呀。
搓了布巾往他脚上放过去,符南亭的腿猛地往回收,杨柳的布巾一下甩到胸口,将她的胸口都给打湿了。
她再看过去,符南亭再次将两条腿伸直了躺着。
杨柳的布巾一碰到符
南亭的脚,他就会立马缩起来,不给杨柳碰的机会。
“你是没出嫁的小姑娘不?脚只能给未来相公碰?”杨柳双手叉腰,对着睡得迷迷糊糊的符南亭道。
可惜,符南亭睡得香甜,对此毫无反应,甚至又将腿伸直了。
杨柳吸了吸鼻子,将布巾放回木盆里。
不让她碰更好,她还不捧他臭脚呢!
想完顺带坐在床边,定定瞅着床上的符南亭。
若是如今再给他喂些酒,偷偷将他灌醉了,阿松就会出来吧?
想到阿松,杨柳跃跃欲试。
都点了睡穴了,怕是也醒不过来……
杨柳无奈叹息,瞅着符南亭身上盔甲,想想还是走过去抱着他的头帮着将头盔给取下来。
将笨重的头盔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再次回来将他的胳膊抱出来,去解他的盔甲时,手腕被抓住,她低头看去,就见符南亭双眼紧闭。
轻轻拨开他的手,再次去解他的盔甲,胳膊上袭来一个重力,她扭头看去,肩膀下方突然被重重戳了两下,一阵眩晕,杨柳身子一软,整个人躺在了符南亭的怀里。
屋子外头,卫风迟透过瓦片朝里面看,见到杨柳晕倒在符南亭的怀里,他连连摇头
。
身后一股大力袭来,他下意识躲开,再次回头看过去,就钱小甲已经蹲在他刚刚的地方朝着里面看了。
“干什么?”卫风迟压低了声音不耐烦对钱小甲道。
钱小甲站起身,摇摇头,让开位子后,常言朝着里头看了一眼,顿时明白钱小甲和卫风迟的反应了。
李如是瞅着不对劲,赶忙趴着看过去,在瞅见杨柳以一种别扭的方式趴在符南亭盔甲上时,他赶忙抬起头看向众人:“嫂子这样睡一晚上要受寒的!”
“没法子,我可不敢去帮着收拾。”卫风迟双手抱胸,目光看向半空。
想到符南亭往日的种种,众人也是讪讪然。
“你们说嫂子会不会出事啊?”李如是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听到他的话,卫风迟连连摇头:“不会不会,南亭哥已经好多了,我还将他背回来了呢。”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再次看向卫风迟:“你究竟是如何将南亭哥背回来的?他没攻击你?”
想到以往只要符南亭昏睡过去,其他人碰到他,定是会被他的拳脚伺候的。但凡看到他昏睡过去,众人都躲得远远的。
想到今日的场景卫风迟神情颇为
复杂。
“不清楚。”
今日一看到符南亭眼神开始不对劲时,他就偷偷点了穴,等他晕过去,自个儿就将他背回来了。
一路上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事,没料到他竟是安然入睡。
只是……
想到刚刚被点了穴的杨柳,他眉头又拧起来了。
不对啊,嫂子还是被他点晕过去了,如今应该不是阿松吧?
他顺着目光看过去,厨房里闪着微弱的亮光。
天空微弱的月光撒了一地,慢慢月亮光线弱了不少,渐渐丧失它的光芒,天边出现第一道亮光,太阳懒洋洋地破土而出。
安静的京城再次忙碌起来,杨家宅院也跟着热闹起来。
做早饭的,梳洗的,一片繁荣景象。
符南亭睁眼,瞅见屋顶后恍惚了一下,感到身上的重量抬头看去,见到杨柳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他惊得坐起身,顺手搭上杨柳的脖颈,活力顺着他的指尖传来,他松了口气,将杨柳扶着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