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是越想越后怕,再看向符南亭,见他正盯着她呢,杨柳拿着帕子轻轻按了下太阳穴,将汗滴给压走。
都进宫了,怕到处都是暗卫啥的,她也不敢说话了。可越不说,想的就越多。
符南亭瞅着她正用力搅着帕子,心里一动,再次伸手,抓住她的手。直到碰到她,才惊觉她手心全是汗。
杨柳也不管了,顺着就坐到符南亭身边,另外一只手抓紧了符南亭的手,双眼紧紧盯着他。就单单看着他平静的脸,她心里都要好不少。
想到之前一次次陷入绝境,阿松都能帮着她脱离,符南亭应该更厉害吧?至少他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她都想得到,他必定也想得到。既然他如此沉着,是不是代表是她想多了?
嘴巴上突然多了一根手指,杨柳看过去,嘴巴里就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她刚想吐出来,一丝甜味在舌尖扩散,她诧异看向符南亭,就见符南亭已经放下手,静静瞅着她。
一块……方糖?
杨柳细细舔着糖,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弥漫,随即便是一真清凉,直凉到心底,稍稍安抚了她躁动的心。
“什么?”杨柳问道。
“静心丸。”符南亭
说着,将一个小兰花白瓷瓶放在杨柳的手心。
低头瞅瞅手里的瓶子,又瞅瞅符南亭,她惊奇:“你哪儿来的?”
怎么有各种神奇的药?
符南亭抿了唇,应道:“昨日做的。”
杨柳更是惊奇,松开他的手,将瓶塞扒了,往里面看去,里面还有几颗,再次抬头,“你做的?”
“嗯。”符南亭轻轻应了一声。
“你还懂做炮制药材?”杨柳压低了声音询问。
符南亭眸子瞥到她葱白的指尖,只轻声道:“伤过些人,便要治好。”
杨柳细细舔了嘴里的药,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男子。
瞅着也才二十出头,怎么什么都会啊?
还会炮制药材,让她这等凡人怎么活?
她顿了下,又坐直了身子,急切问道:“你用的金疮药,不会……不会也是你自己做的吧?”
“嗯。”符南亭应了一声,又补了一句:“太医院做不出来。”
杨柳:“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符南亭皱了眉头,微微歪了头看向她,“火药、做饭……”
杨柳:“……”
不是,她不是真想让他数呀。
等等,他做的金疮药拿出去卖,价值千金啊!老天额,她还用想怎么挣
钱?眼前就有一棵摇钱树呀!
杨柳越想越激动,从瓶子里又倒出一颗静心丸塞进自己嘴里,让自己冷静些,她才道:“你别当啥将军了,咱们一块儿卖药挣钱吧?你做了我拿去卖,挣钱五五分,咋样?”
符南亭不敢置信看着杨柳,动了动嘴唇,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回复她。
“你想想啊,就光静心丸,我卖一千两银子一颗不贵吧?人家还不得疯了一般抢?你的金疮药,一千两一瓶,可是能救命的,一天卖个十来瓶的,咱们还用愁啥?”
越想越美好,还不用担惊受怕,简直就是完美生活呀!
去他的皇宫,去他的皇帝,去他的太子,他们日子简直不要太舒心哦……
符南亭嘴角抽了好几下,默默将目光从杨柳的身上移开。
杨柳畅想着自由自在的日子,竟是觉得全身都舒展开了。
马车跑得不快,可也在天亮前就到了太后寝宫。
下了马车,得知太后还没起床,两人只得站在外头等候。
直到太阳冒出头了,里头才出来一个太监,想引杨柳和符南亭进宫。符南亭让人稍等,他进了马车,再次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包袱。
瞅瞅包袱皮
,若是没记错,应该是包她这一身行头的。
杨柳跟在符南亭身后,目光一个劲儿往包袱上瞥。
原本还想着的要带些东西进宫呢,可她身上金钱有限,穷极所有也买不了什么,便放弃了,没想到符南亭自个儿准备了。
她跟他是一体的,他的应该也得算她一份吧?就是不知道他带的是什么啊……
心里正琢磨,就见符南亭停住脚步,杨柳不明所以。
“半步。”符南亭提醒。
杨柳眨巴了眼睛,顿悟过来,快步上前,与符南亭并排着落后半个身位,符南亭才满意,带着她继续向前。
太后的寝宫随大,可布置却并没杨柳心中想象的奢华,不过各处都极为细致。
跟着走了许久,被带到太后的屋子,跟着符南亭跪在贵妃榻前,规矩行礼。
头顶响起一个慈祥的声音:“起来吧。”
跟着符南亭谢恩了,才跟着站起身,低着头站在屋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