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南亭低了头,垂眸道:“能干之人必定多有劳累,我倒是无事一身轻。”
“哎!别人说此话还行,若是连南亭你都如此,谁还敢担此能干之名?依本王所见,还是你未将自己才能展示,近日宣璟整日往太子府跑,恳求本王帮他安置流民,本王急得是头皮发麻,南亭可不能不管!”
当初他可是亲自跟着符南亭将叛军给压下去了,费了他不少兵力,不过就是为了让宣璟心诚。回京后南亭竟是对政事漠不关心,只留了宣璟一个烂摊子给他。
若是不能得了南亭的鼎力相助,要宣璟投靠又有何用?还需耗费他大量人力物力,到头来不过一个随时可被攻陷的边境,得不偿失!
算计完,太子的眼神飘了飘,再次落在符南亭身上。
无论如何要让南亭为他所用!
“殿下过奖了,只是南亭无心朝野,只想做个闲散之人,平淡过一世。”符南亭应道。
一股怒气在眸中闪过,太子扯了个残忍的笑,问道:“九江郡流民无数,难不成南亭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尸横片野?”
符南亭并未抬眸:“陛下英明,定不会不管其子民。殿下为储君,定也
会为他们奔走,何须南亭费心?”
两句话便将太子接下来的一切都给堵回去了,太子竟是生出一股无力感。
杨柳带着卫风迟搬来一坛子酒过来,刚想放马车上,后头站着的护卫匆忙上前接过。瞅着他们拿到太子的马车,杨柳也不强求,直接上了符南亭的马车。
坐下一抬眼就见到对面的太子脸色阴沉,她下意识看向符南亭,就见符南亭还是一无既往的淡漠,顿时明白过来,规矩坐着,眼观鼻鼻观心。
一路无言,马车到太子府,车门被打开,太子率先走出去,一脚踩在地上趴着的小厮身上,大跨步离开。
杨柳踩着木凳子下来,等符南亭也下来后,偷偷凑近他耳边:“你咋又得罪人了?”
瞅着太子毫不停留的脚步,怕是气得不轻啊……
“无事。”符南亭轻声应了,抬腿往太子府走去,杨柳见状赶忙跟上。
“以前我还觉着我会惹事,跟你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杨柳感叹道。
今儿她可是看出来了,太子都给符南亭服软了,转头符南亭又气了他。
她不过去拿坛子酒嘛,瞅瞅气氛变的,可是太凝重了。
符南亭眸
子扫过附近的侍卫,闭嘴不言。
待杨柳走进太子府,整个人都要惊呆了。
一进门,就是大大的院子,高山流水、小亭楼阁,一眼看过去,院子竟是看不到头。
奶奶哟!得多少银子呀!
杨柳扭头看向符南亭,见他脸色无一丝变化,她赶忙也收敛了自己的神色。
真正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面对大气派的屋子都毫不变色。
旁边一位小厮等杨柳欣赏完了,才引导他们往木桥走过去。
沿着木桥往下看,底下是一个极大的人工湖,桥下百来条大红鲤鱼摇晃着尾巴在桥下穿梭着。越过桥就是一个精致的亭子,亭子下方一层一层的梯田,上面种着各色不同的花,观赏性十足。
越过好几个走廊,穿过几道门,几人被迎到会客厅。
刚进门,就见端王坐在左侧,徐成坐在右侧。
四处相对,杨柳倒是不知该将目光落在谁的身上了。
徐成一见到符南亭第一反应便抱拳行礼,再起身才将目光落在杨柳身上。等看清杨柳的长相,只觉得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他顿了下,随即扯了个笑脸,问道:“不知徐某在何处见过夫人?”
杨柳笑容越
来越艳丽:“徐掌柜的贵人多忘事,自是不记得的。当日我去徐掌柜的布庄买一套衣裳,差点被徐掌柜的人打死呢,不知徐掌柜可有印象了?”
听到她的话,徐成心中一凛,细细打量过去,瞬间便将之前穿得极为寒酸的杨柳与此时穿着得体之人联系在一起。想到当日的情景,他脸色猛地一变。
当日穷酸的的女子,竟是符夫人?!
谁能料到呢?!
“竟是有此事?”宣璟收敛了笑容,询问道。
杨柳笑容更甚,站在一旁的徐成越看越心惊,赶忙对她抱拳,“当日不知是符夫人,多有得罪,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看来两个月就能报仇了呢。
“徐掌柜说笑了,就我的个头怎么的也算不上大人,自是气量也不大的。”
今儿要不是跟着符南亭一块儿来,怕就不是道歉了。所以,她为什么要大人有大量?
“弟妹可有伤着?”宣璟关切问道。
杨柳对他笑道:“不必忧心,我还有些自保的能力,只是后头徐掌柜派人想杀了我,倒是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