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点名了,符南亭再想置身事外已是不可能了。
杨柳偷偷掐了一下他的衣裳,双眼对上符南亭的双目。
可千万不能答应!
十万两,听着很多,可跟她的酒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啊。她才开始呢,酒就已经卖了好几万两了,傻子才卖。
等了片刻,还未听到符南亭应话,太子颇为不满,再次大声道:“南亭以为如何?!”
符南亭将目光落在太子身上,薄唇轻启,应道:“我不缺十万两银子。”
杨柳简直要跳起来了,符南亭可太刚了!
天啊天啊,她的酒保住了!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屋子里安静一片,就是端王也屏住了呼吸,心口跳的都快了几分。
跪在中间的徐成眼中满是惊骇,此时倒是再也不加掩饰了。
今日可是太子为他出面要此酒,符南亭竟然不给?
难道传言是真的,符南亭深受陛下喜爱,就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可陛下百年后太子继位呢?就不怕太子秋后算账吗?
太子捏紧了椅子把手,手指都要扣进木头里了。
明明在车上已是缓和,如今竟是又此等姿态!
想到自己此次的目的,他硬生生将心口的怒火压下
去,冷笑一声,目光落在旁边的端王身上:“近些日子宣璟日日恳求本王出手救九江郡流民,若是南亭不缺钱,十万两银子便给宣璟安置流民吧。”
强买强卖啊?!还要连强卖的银子都拿走?太无耻了!
杨柳心中暗恨,攥紧了拳头,再次将目光落在了符南亭的身上。
端王也是一顿,心中激荡。没料到他恳求太子之事,最后竟是落到南亭身上了。若是南亭不愿意,太子自然可将此事推到南亭身上,将他给打发了……
想到此处,他低了头,眼中闪过一抹愤怒。
因着太子一句话,屋子里的气氛再次陷入冰点,就连符南亭也拧了眉头。
见符南亭总算被自己压制住,太子心里爽快不少,身子后仰,再次开口道:“九江郡可是宣璟的封地,南亭不是一向与宣璟交好,如今怎能对宣璟和一众流民见死不救?”
太狠了太狠了!这个太子心太狠了!
端王已经求他了,不愿意办便不办,怎的还将锅甩到符南亭身上?甚至还想将她手里制酒的方子都要套出来,为徐成铺路,挣的钱再给他?
越想杨柳心头的火气越旺,只恨不得自己拿钱砸死太子
。
符南亭沉了语气,转身对太子道:“若是太子殿下找南亭帮忙,十万两银子我掏了,至于安顿流民,还需太子殿下出手。”
太子脸上的神情更是阴沉了几分,眯了眼看向符南亭。
明明知道他要的就是酒方子,竟是故意与他作对!
杨柳心头长长松了口气,看向符南亭的目光都带了几分崇拜。真是不卑不亢,竟然还能直接出钱,他可真是太有主意了。
“既是南亭愿意出十万两白银,我感激不尽!”端王对符南亭抱拳,颇为高兴道。
符南亭冷冷看过去,只冷声道:“我并不是帮你,太子殿下想我帮忙罢了。”
一句话将端王缓和语气的动作给压了回去,自讨没趣,他也有些尴尬,只得坐直了身子,对着上首的太子勉强扯了个笑脸:“还是太子殿下有能耐。”
太子冷眸在符南亭和端王之间穿梭,才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对劲。
心中一顿,对符南亭的怒气倒是消散了几分,再次扯了个意味深长的笑,道:“南亭可不是帮本王,你们不是一向交好?他如今可正好借了本王的势来帮你了。”
话音一落,端王颇为尴尬。
符南亭瞥
了他一样,再次看向太子,冷漠道:“我为何要帮他?”
杨柳:“……”
即便是之前吵架了,也不至于关系闹得如此僵吧?甚至还当着太子的面。
“怎的,南亭和宣璟也有不睦之时?倒是稀奇了。”太子意味深长问道。
打量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穿梭,见两人好似谁也不搭茬谁,心中安定不少。
符南亭再次眼观鼻鼻观心,不应太子的话。
端王勉强扯了个笑脸,对上太子,应道:“也不知我是怎的得罪南亭了,倒是惹得他极为不快,已是多日未曾来往了。”
两人之间竟是产生了隔阂?!
太子心中一顿,刚刚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目光落在符南亭身上。
若是……若是南亭与宣璟关系崩了,对他可是百利无一害之事啊!只要拉拢南亭,宣璟可是一个眼神都无需给了……
宣璟不过一个普通的王爷,权势、金钱、人才什么都没有,还不得乖乖给他出谋划策?
想到此处,太子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