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之下,小女人无助又单薄的蹲在大雨中,浑身湿了个彻底,狼狈又可怜。
栗嫣被大灯晃的眼睛都睁不开。
对面车上,下来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黑暗的逆光之中,男人的身形高大,轮廓都透着一股神秘的矜雅。
男人撑着伞,在滂沱又嘈杂的雨幕之中一步一步朝着她迈进,他撑着伞的大手骨节分明,手臂上青筋凸起,带着野性的性张力。
栗嫣的呼吸在这一刻都仿佛被遏制住了。
这个身影,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原本酸涩的眼眶更加的发酸,只觉得心底里所有埋葬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憋不住。
男人撑着伞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挡住了身后车灯的一些光芒,黑色的雨伞之下,他垂眸盯着她看,漆黑的眸色深浓一片。
栗嫣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在发颤:“贺屿川”
这一幕,简直就像是她伤心之余下的错觉。
男人薄唇微微勾了勾,蹲下高大的身子,雨伞挡住了大雨,蹲下的这一刹,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瞬间扑鼻而来。
“嫣儿。”他开口,凉薄的嗓音磁性,叫着她的名字,栗嫣灵魂都仿佛轻颤了一下。
他另一只手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你给我上演落跑新娘的戏码?”
栗嫣确认这不是自己的错觉,想都没有想,瞬间就扑进了男人的怀中,声音呜呜咽咽的说不完整:“我以为,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贺屿川微微的顿了顿,大手拍了拍她的背脊,“怎么在这儿?”
“有人绑了我,我跑出来了。”
“是么?”栗嫣听到男人低笑了一声,这一抹笑是通过鼻腔共振发出来的,带着一抹勾人的磁:“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做这个绑匪。”
下一秒。
男人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轻松的将女人抱了起来,惊人的力量让栗嫣连忙抱住了他的脖颈。
他的胳膊坚实有力量,身上灼热的气息和温度阵阵的渲染过来,让栗嫣浑身的寒冷都驱散了不少。
栗嫣抱着他的脖子,男人稳步的把她抱上了车的后座。
司机没敢正眼看,非常识相的升起了车内的挡板。
刚放下她,栗嫣浑身像个落汤鸡,她毫不在乎,抱着他不肯松手。
“栗嫣。”贺屿川喉结滚动,喊她的名字。
栗嫣轻抿一下唇瓣,小心翼翼的放开,生怕这是自己的一场梦。
她上上下下的看他:“你有没有受伤?”
贺屿川上了车,刚坐下,栗嫣就扒他的衣服。
他的大手握着了她纤细的手腕,“没有。”
“我不信”栗嫣伸手:“你给我看看。”
她不断的去脱男人的衣服。
贺屿川低低的笑了,好整以暇的看她:“喂,注意点影响?”
栗嫣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失落了?”贺屿川眸色深浓的看她。
他凉薄的嗓音说出这些勾勾颤颤的话,让栗嫣的脸倏然红了个彻底。
顶着这一身的禁欲气质,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些话,这谁受得了——
栗嫣立马收了自己的手,抿着唇乖乖的没有说话。
贺屿川出奇的没有缠着她要。
男人给她披上了外套,司机启动车往他们的住处去。
车上,贺屿川似乎有些累了,难得没有折磨欺负她
栗嫣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男人。
他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睫羽在眼睑下扫下一层阴影。
男人的眉头皱着,浑身上下有一种孤寂的落寞感。
这让栗嫣心头狠狠的一揪。
他目前的旧事在今日重现。他又那么爱自己的母亲,一定很难过
何况,栗嫣知道他早就已经和宋家的人断了,现在宋家所有的人都出现了。
今日,她让自己的人跟着宋斯京的人了,哪怕他藏得再深,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
到时候查到水落石出,他就不会再像这样
车子很快的抵达了住处。
贺屿川抬眼,栗嫣穿着礼服,披着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娇弱的女人本就明艳勾人,如今像是小鹿般的盯着他看,一副可怜见的模样。
“贺屿川,你——”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抱起她就往楼上走。
回到家,门一关,栗嫣就被他压在门板上。
强势的、带着野蛮的侵略性的眼神望着她。
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情绪非常的不好,这是发泄的途径、是他释放自己的方式。
“在车上扒我衣服想做什么?”
抬手抱住了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