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述言不明白：“我生什么气？”
“我买通你朋友，是我思虑不周。”陆野低眉顺眼的。“我就是担心你，真的。而且，他其实也没跟我传递多少信息。”
甚至岑景的存在，都是他飞过去才知道的。
问陈猛，陈猛还说他认为岑景不属于‘不三不四’的范畴，真是气死他了。
“我没生气。”沈述言趁其不备抽出手腕。“你多想了。”
陆野有点看不透这话是真是假。
近几年，沈述言对他是客气的疏离，现在……竟还会使小脾气。
姑且算作好的吧。
“好……我相信你没生气。”陆野不敢多问，怕真给人问生气了。“我能……问你点事儿吗？”
沈述言：“……”
陆野吃错药了吗？把自己整这么卑微做什么？
“你问。”沈述言说。
“你现在，是不是有恋爱的想法？”
话问出口，陆野不由得紧张起来。
其实他更想侧面打探沈述言的想法，但现在已经没有那个时间。
再继续暗中观察，必然会被人捷足先登。
沈述言：“没有。”
他也是有点道德的，还包养着人呢，谈什么恋爱。
听到这个答案，陆野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起码，这代表着，沈述言对岑景，并没有产生别的感觉。
真就如陈猛说的一样，‘只是朋友’。
“嗯，你还小，也不急。”陆野嘴角上扬005公分，语气都轻快不少。“你以后要交的男朋友，一定要让我过目之后，才去交，知道吗？”
沈述言：“不知道。”
管得可真宽。
“你——”陆野吃瘪，气得刚上扬的005公分嘴角又降了回去。“叛逆期来了？”
沈述言慢吞吞回答：“没有，就是我都这么大了，还要你过目，挺丢脸的。”
陆野垂着眼说：“不会丢脸的。”
明明小时候什么都喜欢问，长大了怎么就不问了呢？
“好吧。”沈述言懒得辩驳，随口应了下来。
“还有……那个岑景。”陆野还是没忍住背后说人坏话。“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
沈述言耳朵一动。“为什么这么说。”
见沈述言竟对岑景有好奇心，陆野更加吃味。“他在非洲待了好些年，性情野蛮，行事乖张，不知道跟人打过多少架……你知道的，那些地儿，很多事都会用暴力解决，而暴力因子被激发，是很难平息下来的。”
简而言之就是：“他可能会有暴力倾向。”
沈述言像是听进去了，连连点头。“看着身手确实不错的样子。”
陆野感觉自己白说了：“……你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
“啊……不然呢？”沈述言拿过桌上一颗青提扔进嘴里。“别人常说你面如修罗，行如鬼煞，我也说你就是不爱说话的行动派呀。”
陆野：“……”
陆野：“谁这么说的。”
沈述言只顾嚼嚼嚼，不理他。
这话是陈猛看了几篇陆野的负面报道后，同他感叹的话。
不过那时候他并没有替陆野说话就是了。
陆野只能改变说辞：“你有自己的判断也是好的，但岑家已经退婚了，你还跟他走近的话，难免被人看不起。”
“……其实现在就有挺多人看我不起的。”沈述言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人群，又收回目光。
陆野拧起眉。“他们又说你闲话了？”
“那倒没有。”沈述言语气里都是无所谓。“但不妨碍人家心里看不起。”
陆家总共就那么大的蛋糕，多一个人分，他们拿到手里的就越少，当然就会看他这个‘外人’不爽。
不过得益于陆野这些年的霸道，几乎没人敢在他面前晃悠。
“回头我再敲打敲打他们。”陆野说。
“千万别。”沈述言连忙阻止。“我跟他们交集少，他们的看法并不重要。”
就跟网上的谩骂一样。
说他超绝钝感力也好，总归，这么些年下来，他已经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
——当然，起码的羞耻心还是有的。
陆野有些挫败：“……好吧。”
现在他不得不面对的一个事实就是，沈述言已经不再那么需要他。
略有些伤感的氛围随着客人的到来被打破。
沈述言叮嘱一句‘笑一笑’，便起身迎客……哦不，看热闹去了。
前后不过30秒，厅内便聚集了满满当当的人。
沈述言站在后面，特意探出头去数了数。
对方竟然来了30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