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婕妤默不作声的坐在萧明镜的身边,瞧着儿子把玩那枚果子,就跟寻日里玩玉一般的神态,似乎带着些许探究之色。
“想来是好日子过久了,想吃吃苦,尝尝酸?”傅婕妤一声叹,“你大可咬一口,便可知这果子是何滋味!”
“谁告诉你,我要吃了它?”萧明镜轻嗤,“都说知儿莫若母,母妃却是半分都不了解我。”
临了,儿子一副母不慈子悲伤的模样,看得傅婕妤是打心眼里觉得真悲伤。当娘的略显无奈,“儿大不由娘,瞧着你这副模样,是心有所属了吗?”
转而又道,“就你这脾性,怕是打破天去,也没人敢要你吧!”
前一句倒是能听,这后一句嘛……萧明镜倒吸一口冷气,若有所思的望着母亲,“母亲是觉得愧对儿臣?所幸儿臣生得不像你,否则儿臣这下半辈子跟你一样,那真是悲哀至极!”
傅婕妤呵笑,“若非当年为娘多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打量着你这脑子肯定要进水!罢了,为娘不跟你计较,不过……你手里这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捡的,捡来的东西也是有出处的。”
“娘若是将这般心思放在父皇身上,儿臣早就添了弟弟妹妹,也不至于孤身一人!”萧明镜冷嘲
热讽。
傅婕妤翻个白眼,“生一个都是多余,再来几个……那不得早早的气死?”
“母亲确定,不是嫉妒至死?”萧明镜摸了一把自个倾城绝世的容脸。
傅婕妤哈哈冷笑,“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皇子,你是皇宫里的头一份!独一无二的一朵奇葩!”
“谢母亲夸赞!”萧明镜躬身作揖。
三秋远远站着,无奈的直摇头。外头看着是母慈子爱,唯有他们这些近身奴才知道,这对母子一日不斗嘴,那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过,相依为命的感情却是真的!
但对于杜青窈来说,震惊也是真的。
杜青窈蹙眉望着站在廊檐下的云砚,所幸这是后门,否则被人看见,她定是有嘴说不清楚。难不成是萧明镜事后觉得可疑,所以让身边的小厮来寻她麻烦?或者送她去刑房审问?
“公公……”杜青窈刚开口。
云砚一记眼神狠狠剜过来,“你才公公,你全家都是公公!我是夜王殿下的随侍,哪里长得像公公?瞎了你的狗眼。”
“对不起,大人!大人!”杜青窈慌忙改口,恭恭敬敬的行礼,“只是大人您来浣衣局作甚?奴才之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奴才是一时贪嘴,见着有株橘子树
,就打了点果子尝尝味儿,着实没干别的什么坏事!”
“瞧你那蔫头蔫脑的样子,我怎么觉得你一肚子坏水?”云砚突然将两个黄橙橙的东西,快速塞进杜青窈的怀里,“所幸这次遇见的是我家殿下,换做别人早就拿你问罪了!这宫里的一草一木,都不是你这样的奴才可以沾染的!听明白了吗?”
“是!”杜青窈不敢置信的望着怀里的橘子,“只是这……”
云砚环顾四周,腔调有些不耐烦,“拿着吧!夜王殿下赏你的。”语罢,云砚撑着伞就走。
橘子?
杜青窈眉心微蹙,萧明镜这是什么意思?给她两个橘子,却没有送她去刑房问罪?
长长吐出一口气,杜青窈瞧着漫天丝雨,转而掂了掂橘子。橘子的分量不轻,可见果肉厚实;表皮光滑,轻嗅之下,还带着橘子特有的清香味儿。
这样的果品,只有婕妤以上的品级才配享有。
一回头,思月竟然站在不远处。
“都看到了?”杜青窈也没打算瞒着她,顺手将两个橘子塞进她手里,“吃完之后把橘皮还我,我给你熬点橘皮水。橘皮上有层橘油,那东西对你的手有好处。”
“那是十四皇子的随侍。”思月低低的说,望着手心里的
橘子,面上有些踌躇。
杜青窈轻笑,“你这丫头该不会是吃醋了?我可告诉你,这宫里的男人,我一个都不感兴趣,所以不需要把我当成假想敌。思月,我是认真的。”
听得这话,思月神情一怔,“辛夜,我没这么想。”
“你没这么想自然是最好,可丑话总得说在前面,否则哪日你真的胡思乱想,我的背后可没长眼。”她拍拍思月的肩膀,“此事你知我知,切莫说出去,我不想惹麻烦。”
思月连连点头,当即攥紧了手里的橘子,“我不会说出去的,辛夜……那我们把这橘子分着吃了吧!”
杜青窈噗嗤笑出声,“好!”
两人窝在僻静处,一人一个橘子。虽然冷风吹,鼻尖冻得通红,橘子入了嘴也是凉得厉害。可心是暖的,其他的便也没那么重要。
接下来这些日子倒也太平,谁都没再来浣衣局找杜青窈的麻烦。
只是这天一直下雨,难免惹人心烦。
杜青窈去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