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萧明镜如何神色,杜青窈都不为所动,权当这戏精是自说自话,自演自戏。她一个看戏之人,除了没有小板凳伺候,看戏之心倒是齐全了。
见着杜青窈站在床前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萧明镜无奈的轻叹,“罢了,没心肝!”
这没心肝,说的是她?
杜青窈扯了扯唇角,既知没心肝还敢撩搜他,是自己找虐,还是活腻歪了?
“夜王殿下身经百战,没心肝之事想必业已司空见惯,奴才岂敢擅专?”杜青窈行礼,“若是殿下没什么事,奴才真的要告退了,免得误了回宫的时辰。”
说完,还不等萧明镜开口,她已经开始准备撤离了。
哪知她刚一转身,手腕颓然一紧,瞬时被一股偌大的力量倒拽。可怜她一时重心不稳,来不及惊叫,身子业已直挺挺的往后仰。
夜王殿下的被褥,果真是格外柔软。再加上某人那一脸受惊小鹿的神情,与眼睛里的邪佞之色几乎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厮就是故意的!
杜青窈直挺挺的躺在萧明镜的床上,正好压着他一双腿。那情形在她看来,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当然,尴尬之余更多的是恼羞成怒。
“殿下这是作甚?”她挣扎着想爬起来。
奈
何萧明镜忽然“哎呦”一声叫,“嗤……疼疼疼……你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重?可算是压死本王了!”
呵,好看的人作起死来,也跟撒娇似的?!
杜青窈愣了,“殿下若是真觉得疼,就放开你的手!”
某人嘴里喊着疼,手上却半点都不老实,死扣着她的腰肢。瞧着是好心扶了她一把,可这力道却只有杜青窈自己能感受得清楚。
“放!自然放!”萧明镜还真当听话,“左不过本王腿疼,怕是被你压坏了,这笔账该怎么算?”
杜青窈气不打一处来,碍于身份只能极力忍着,到底是夜王府境地,惹毛了他,吃亏的还是她。
深吸一口气,杜青窈咬着后槽牙阴测测的笑问,“敢问殿下,是哪条腿疼?”
萧明镜猛咳两声,仿佛是被口水呛着,一时间竟咳得眼睛都红了。他抖着手指着她,说不出半句话来,临了掀开被褥,一脸大义凌然的英勇献身之态,“两条腿……都疼!”
“好!”杜青窈咬咬牙,“奴才帮您揉揉!”
明明是提心吊胆,下意识的用被褥遮了某个部位,萧明镜竟也没退缩。这丫头下手还真是够重,他这两条腿经她这般蹂躏之后,怕是要好几日下不来床。
“你懂得……
不少!”萧明镜面色铁青的望她,“穴位摁得很准,这是打量着要让本王变成瘫子,方便你伺候本王一辈子?”
杜青窈手一抖,一辈子这三个字简直就是最恶毒的诅咒。别说一辈子,就是对着这厮一天,她都觉得是世间最折磨人的活。
罢了,饶他两腿!
瞧着她收了手,若无其事的站在床边,萧明镜轻咳一声,慢慢悠悠的重新盖好被子,所幸她并非冲动之人,否则真怕她一是心狠手辣断他根基!
腿间一紧,萧明镜如释重负。
“明日还来吗?”他问。
杜青窈心里发笑,唇角发冷,“殿下是觉得咱们这些奴才平素里活干得还不够多?殿下,奴才出宫乃是因为婕妤娘娘,并非因为奴才自身。奴才祝愿殿下福泰安康,奴才告退!”
这一回,她真的走了,没有回头。
云砚疾步进门,“殿下?”
“看清楚了吗?”
“是!”
萧明镜靠在床柱处,面上全然没有方才的戏谑之色,瞧着依旧温润实则早已换了心肠。他没有说话,只是不紧不慢的拢了拢衣襟,许是觉得不够安心,又将枕头底下的香囊取了出来。
方才若是她乖顺一些,说不定他还真的会将香囊还给她。
不过,他早就聊到了她那倔强的驴脾气,怎么可能乖顺?那就是长在山巅的刺头,瞧着垂眉顺目,实则心思却多得很。她进宫,应该不只是来当奴才那么简单!
“殿下?”云砚低低的开口,半弓着身子近至床前,“您说……婕妤娘娘此番是否有什么用意?之前殿下您开口,娘娘都没答应,怎么这一回反而助了殿下一臂之力?”
“她素来爱看戏,自然不会放过此番热闹。”萧明镜眸光微沉,转而掀开了被褥下了床榻,“那个同行的女子,让人留意些。”
云砚倒吸一口冷气,“殿下是怀疑那个宫人?”
顿了顿,云砚呐呐的开口,“李宫人喊过她几次,貌似是叫……思月!此前是浣衣局的,左不过这次为何与香坊的李宫人一道出宫来夜王府,倒是不得而知了。但奴才思虑,定是这思月姑娘说了什么!”
“不管她想干什么,莫让她惹出祸来,一旦那个叫思月的出事,纵然她背后有司礼监,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