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延亲自送萧明镜回夜王府,他自然不会放任萧明镜独自一人回去。
荣王府门口的守卫快速回禀了萧明舟,萧明舟没有吭声,只是摆摆手示意底下人退去。
“都是一母同胞,身为皇子竟没有半点进取之心,也不知是不是母妃将他惯坏了?”萧明颖愤然,面色黑沉的把玩着手中的鞭子,“竟如此不知轻重。”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君安轻笑道,回望着面不改色的萧明舟,“荣王殿下想必也不希望跟自己的亲弟弟,手足相残吧!”
萧明舟的眉心,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诚然如此,虽然觊觎皇位,可这皇家只剩下这么一星半点的亲情,若是悉数抹去,于这人世间就真的要做那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了!
萧明颖冷笑,“你们就自欺欺人吧,那样的废物不拖累咱们已经是万幸,还指望他能有所图?”
“公主,荣王殿下若是来日荣登大宝,势必需要左膀右臂来稳固朝堂,若是孤家寡人难免大权旁落。你且看当今圣上,有多少权势是捏在自己的手里?”君安轻轻叹,徐徐起身冲着萧明舟作揖,“殿下,下臣有句话不知……”
“你我是一
条船上的,有什么话只管言说。”萧明舟忙道。
这君安轻乃是丞相之子,虽然无官无爵,只是个驸马爷的头衔,但他出身高门宅邸,有些远见并非寻常人可及。其次,拉拢了君安轻就等于拉拢了当朝丞相,对萧明舟来说是有利无害的抉择。
“夜王殿下虽然不理朝政之事,但之前那番话委实在理。”君安轻意味深长的说,“殿下不妨静观其变,想来会有不少跳梁小丑,会忍不住跳出来。”
萧明颖却不这么认为,蹭的站起身来冷笑,“你胆小怕事,打量着咱们也要忍?你可知若是不能先下手为强,这温氏族谱一旦落在旁人手中,必定能要挟父皇,到时候还有三哥什么事?”
自萧明镜离开之后,萧明舟也一直在思忖那番话,如今君安轻也这么说,他便想着难不成也是丞相君如年的意思?
“小五,别闹!”萧明舟起身,锦衣玉服,不苟言笑的冷色竟凝了半分犹豫之情,“本王也觉得,应该按兵不动,否则落到父皇的耳朵里,还没等本王建功立业,就已经被圈禁了!”
“三哥,怎么连你都如此胆小怕事?”萧明颖蹙眉,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家兄长。
“这
不是胆小怕事,这是三思而后行。”君安轻负手而立,幽然吐出一口气,“下臣以为,若是贵妃娘娘知晓,必定也会如斯思量。”
萧明颖一怔,“我偏不信,倒要入宫问一问母妃。”转身走的那一刻,她又回头望了萧明舟一眼,“方才三哥提及十四的救命恩人?不知那是什么人?”
“唬他罢了!”君安轻笑了笑,“若殿下手中真的有此人,你以为夜王殿下还能走得出这荣王府?连夜王都知道此事有诈,公主往来荣王府,竟然却不知荣王殿下所思?”
“果真,最不可靠的便是男人这张嘴!”萧明颖气恼而去。
“公主?”君安轻蹙眉。
萧明舟轻笑一声,“舍妹无状,你多担待!”
“习惯了!”君安轻面露难色,行了礼便紧追萧明颖而去。
楚歌上前,“殿下?”
“吩咐下去,按兵不动!”萧明舟拂袖转身。
楚歌微怔,之前都安排好了要大刀阔斧,务必要将温氏族谱拿到手,如今却改了所有的计划,按兵不动?莫非,有了变数?
变数自然是有的,君安轻走出荣王府的时候,公主的马车已经走了,他若无其事的仰望着天空,
倒也极是惬意,“不下雪不下雨的天,不溜达一圈真是可惜!”
富贵皱着眉,“公子,不追吗?”
“追谁?”君安轻明知故问,“公主?”
富贵点点头,“是啊!公主都走了呢,公子不追?”
“追她还不如去了月居追那些姑娘,好歹人知道温柔是什么,给你个好脸色。她要入宫,公子我可没心思陪她去挨骂!”君安轻摆摆手,“不去不去!走,公子带你好吃好喝好玩去!”
富贵笑嘻嘻的跟在后头,“公子最好!”
君安轻意味深长的笑着,“公子自然是最好的,还会给你找最好的乐子,走着!”
那些事儿,可不是他该管的,这宫里的事儿尽量少掺合,尤其是承乾宫——虽然取了公主,但不代表他就是承乾宫的人。
萧明颖此刻入宫,凭着她这没脑子的性格,必定是要挨骂的,他可不去凑这热闹。
眼下夜王也回了夜王府,君安轻便潇潇洒洒的去了月居。
“青天白日的,你来逛花楼?”如月披着外衣,冷眼看着闯入闺阁的少年人,“仔细传到公主的耳朵里,非得让你跪碎搓衣板不可!”
“她只要没有孩子,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