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窈猛地站起身,却被萧明镜快速摁回去,“没心肝的东西,本王帮你上了药,你难道不该投桃报李,也帮本王上药?”
“可是外面……”她已经听出来了。
但他不在意,“外面有守卫,你只管做好你的分内之事便罢!”
语罢,萧明镜已经走到了软榻之前,当着她的面徐徐褪下外衣,还不忘命令式的招呼一声,“过来!”
好歹他这一鞭子是因为保护她而落下,怎么说她也该为他上药。
“殿下好歹也是个读书人,难道夫子没教过殿下,何为男女授受不清?何为君子立身当知礼?”杜青窈捧着金疮药和绷带,沾了点棉花搁在凳子上。
萧明镜已经褪下了上衣,安然自若的坐在软榻上背对着她,“在浴池那里,你摸都摸了,如今装什么矫情?不过是上药罢了,又没让你侍床。”
杜青窈撇撇嘴,“殿下真是城墙皮!”
“若连这点厚度都没有,如何困得住你?”萧明镜端坐。
早前在浴池,只觉得眼前一片白,想着这男人竟如此白嫩,真是生错了性别。如今杜青窈才明白,这男人不只是白嫩,还肌肤光滑细腻,真真应了那一句“肤若凝脂”。
鞭痕很
深,沈元尔当时可能打算一鞭子了结她。
如果不是萧明镜,杜青窈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依着当时自己所站的位置,还有萧明镜受伤的位置,这鞭子应会落在她的脖颈处。
一声叹,杜青窈为他上金疮药的时候,萧明镜的身子微微一僵。
“弄疼你了?”她手上一滞。
“可见你也不是全然不在意本王。”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杜青窈没再理他,上了药便开始缠绷带,因着是在脊背上,得绕全身才能包住这道伤痕。
她面颊有些滚烫,一手接一手将绷带绕过他肩膀之时,犹如作势要抱他一般,姿势略显暧昧。结口不能搁在背后,会硌得难受,穿衣也会看出来,故而只能在胸前系。
眼见着是要系好,却是身上一热,已被他快速抱在怀里,两个人就像是无尾熊抱树,胸膛贴得严丝合缝,她的双腿还跪在软榻上。
“萧……”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
杜青窈眨了眨眼睛,她的下颚抵在他的肩头,他的下颚亦搁在她的肩上。
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那样规律,而她的心跳却显然快了很多,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心口
,身子都有些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
可见,她是有些慌乱的。
“你这样若是被人看到,我免不得又得挨一顿打!”话虽然这样说,但双手却不由自主的环抱住他,这暖暖的感觉怎么比母亲生前的拥抱,还要舒服?
“那本王也试着去感受你的疼痛,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很满意她的回应。
杜青窈扯了唇角,极是不屑,“与其如此,为何不杜绝于微时?为何要等到发生,再去承担?早早的去了这隐患,岂非万事大吉?”
“若不相欠,何来相念?”他顾自呢喃。
房门被踹开的那一瞬,杜青窈一下子推开了她,呼吸微促的望着内阁门口。
虽然踢开的是外头的大门,但内阁的门很快也会被打开,这是毋庸置疑之事。
果不其然,有人闯了进来。
殷三止提着剑,冷眼扫过内阁里的一切,却乍见如此春色,不由得眯起危险之眸,脸色瞬时白了大半,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句,“丫头,跟我走!”
杜青窈抬步就想走,却被萧明镜一把握住了手腕。
他起身挡在了她面前,上半身还缠着绷带,未着片缕衣物。乍一看好似这屋子里刚发生了点什么事,模糊
不清的界限,难以界定的男女之事。
杜青窈意识到殷三止的眼神不对,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殷三止怕是误会了,“不是,我方才……”
“鬼剑——殷三止!”萧明镜直呼其名。
“你们认识?”杜青窈仲怔,原本要说的话,尽数化作诧异。
萧明镜瞧了一眼冲进来的云砚等人,“在外头候着!”
云砚满脸担虑,“殿下?”
“没事。”萧明镜依旧握着她的手,力道微沉。
殿下执意如此,云砚岂敢违拗,只得行了礼,领着侍卫悉数退出房间。
“夜王殿下好大的气魄,竟不怕我这三尺青锋直取性命?”殷三止收剑归鞘,冷然朝着杜青窈走去,“丫头,我来带你走。”
“夜王府的奴才,不是你能带得走的。”萧明镜寸步不让,“辛夜,去给本王拿件衣裳。”
杜青窈站在原地,一个要带她走,一个要让她伺候更衣,她却有些晃神,到底该听谁的呢?
幽然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