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你叮嘱了她什么?”萧明延在旁,不知所以的问。
萧明镜也不理他,似乎只等着杜青窈的回应。
下了车,杜青窈撇撇嘴,“我这厢都记在心里,殿下无需耳提面命,只管放心便是!”
“哦,是吗?”他尾音拖长,大有不休之意。
杜青窈干笑两声,向萧明延投去求救的眼神。
然则萧明延哪里知道他们唱的什么戏,只觉得两人的神色不太正常,瞧着好似有几分怪异,但究竟哪里怪异,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说是郎情妾意,却没了月居的姑娘们一般浓情蜜意。
说是主子奴才,又少了恭敬与尊傲。
横竖关系匪浅,且似烟如雾!
萧明镜仍是捏着她的手,眉眼间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没心肝的东西,哪里还有地方存着本王的话?敷衍也不找个好由头,该打!”
说是该打,却也舍不得下手。
他转身往府门口走去,杜青窈觉得自己似乎被他吃得死死的。知道她铁定要挣扎,于是乎在她下车的那一瞬,他松开了她的手,反握住她的手腕。
人的手腕一旦被捏住自然是很难挣脱开来,动辄反会伤着她自个。
任由他拽着,杜青窈唇线紧抿。
“诶诶,你们理一下我好不好?”萧明延在身后喊。
杜青窈撇撇嘴,“殿下,您的好弟弟在后面呢!”
“他有腿会自己进来!”萧明镜压根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他走得有些快,她跟得有些急。
“我也有腿,会自己走!”她抗议。
萧明镜头也不回,“你不止有腿,还有好多条腿,本王不拽得紧一点,只怕你要飞天遁地!本王懒得到处找你,免得白费力气!”
杜青窈哼哼两声,便也没再说什么,被他带进了萧明镜的房间。
萧明延紧随其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你们两个走得这么着急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多浓情蜜意,小别胜新婚呢!”
“喂!”杜青窈平地一声吼。
惊得萧明延捏着杯盏的手,瞬时抖了抖,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咽了咽口水看她,“作、作甚?”
“用词不准,小心烂舌头!”她剜了他一眼,“浓情蜜意和小别胜新婚是什么意思,需要夫子好好教一教殿下吗?”
萧明延挑眉望着萧明镜,“十四啊,你教出来的奴才……”
“本王惯的,怎么?”萧明镜拂袖落座,“有意见便回你的魏王府,看不惯就把眼睛闭上!”
言外之意,是让
他闭嘴。
萧明延觉得无趣,默默放下手中杯盏。
“没位置坐?”萧明镜瞟了杜青窈一眼,转而含笑望着萧明延。
萧明延捏着咬了半口的糕点,瞬时抽了抽唇角,“不是吧?重色轻友到这种程度?十四,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十数年的感情,怎么着也比这小丫头片子来得深厚吧?”
杜青窈翻个白眼,“殿下怕是忘了我早前说过的话。”
眉心突突的跳,萧明延冷哼,当下抿唇起身,乖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略带怨气的捏起铜剔子,胡乱搅动着火炉里的炭火。
这般姿态,瞧着倒像是个元气十足的怨妇!
“还站着干什么?”萧明镜悠然自若的瞧着她。
杜青窈瞧了一眼满脸怨气的萧明延,终是悻悻的落座,“殿下厚此薄彼,倒教我愧不敢当了!”
“少在那里装矜持,本王不吃这一套!”萧明镜压根没给她留面子,直接戳穿了她。
杜青窈眨了眨眼睛,这厮是魔鬼吗?处处拆台,说好的公子如玉呢?
云砚进门奉茶,见着此情此景委实愣了一下。
魏王殿下身份何其尊贵,平素都是魏王与自家殿下平起平坐,没想到这一次,魏王靠边站,反倒是李辛夜这个小奴才与殿下
平起平坐。
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会相信。
但也足见李辛夜在夜王心中的地位,是以云砚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房门重新合上,室内只剩下炭火哔哔啵啵的轻音。
萧明镜悠然自得的端起杯盏,举手投足间儒雅天成,“方才那么急急忙忙的,此刻一个人都不开口?”
“十四,我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萧明延皱了一下眉,“主要是不想把你牵连进来,你禁令在身,不可涉及朝堂之事。”
“不问朝堂,问苍生!”萧明镜淡淡然笑着,“十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萧明延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发现有人想栽赃丽妃,但如果丽妃被认定是杀死三皇子的凶手,事情将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十四,你懂其中利害吗?”
杜青窈压根不打算说话,问萧明镜懂不懂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