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了国师?遇见了二皇子?”萧明镜问。
杜青窈眨了眨眼睛,和萧明延对视一眼,二人皆没有说话,许是因为她此前的话太过掷地有声,而又得到了萧明镜的肯定。
真相来得太突然,两人都有些懵逼。
“十四,小奴才方才说的话——当真吗?”萧明延讪讪的问,看起来是有点心神不宁了。
“当真如何?不当真又如何?十三,你的对手不是七皇兄。”萧明镜意味深长的扫过二人,“二皇子未必是凶手,但他摘不干净。”
萧明延坐在凳子上,神情有些恍惚,竟也不再说话。
“见着了国师,但二皇子倒是没见着,就站在墙外头闻着了药味!”杜青窈如实回答。
萧明镜面色微沉,“国师没说什么吗?”
“国师一开始黑着脸,后来就问了两句,好在有七皇兄在前头挡着,他也不敢让小奴才漏了底,所以没敢说实话,只说她是京兆府家的。”萧明延蹙眉,“怎么,有问题?”
“京兆府家的?”萧明镜一声叹,“只怕这会,已经有人去查京兆府了。”
萧明延愕然,“你是说……可不对啊,他去查小奴才做什么?难不成怀疑她杀了人?”
杜青窈轻咳一声,“殿下
是脑子糊涂了吗?我这才进出山海苑几次?杀人这种事怎么能落在我身上?”
“这——倒也是!”萧明延点点头。
没脑子果真没脑子,杜青窈心头吐槽。
“二皇子那头,会有人去查的,你们最好能避则避,以后就不必去山海苑了!”萧明镜吩咐。
“为何?”萧明延不懂。
杜青窈啧啧啧一阵,“魏王殿下果真是不明白?咱们都闻到药味了,国师都开始怀疑我了,还往山海苑里走,不是羊入虎口吗?知道太多,死得越快!”
萧明延恍然大悟,“你是说,咱们暴露了?”
“废话!”杜青窈撇撇嘴,“一开始就说青苔上有药味,而二皇子墙外都能闻到药味,整个山海苑都知道二皇子身子不好,一路上药石不断,眼下算是被牵扯出来了!”
“如果是西昌国的二皇子杀了三皇子,意欲嫁祸丽妃,如此说来……岂非跟咱们没关系?说到底是窝里反,传出去也是丢的西昌国的脸。”萧明延松了一口气。
萧明镜淡淡的笑着,“外头的雪,都融化了吧?”
屋檐上的雪水,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下雪寒凉,融雪更甚。
从夜王府出去,萧明延只觉得通体舒畅,心里一块大石
头总算落了地。
“殿下瞧着很是高兴!”萝卜多嘴问了一句。
萧明延摸着掌心里的玉珏,喜不自禁的眉开眼笑,“本王的心事已了,自然是高兴的。暂时不回府,去了月居,本王要去找乐子!”
“是!”萝卜当下开了车门,搀着萧明延上车。
马车扬长而去,不远处有人探出头来。
外头雪融寒凉,屋内炭火温暖。
“你就不怕魏王心直口快,把不该说的事儿都给抖落出去?”杜青窈起身,捻了铜剔子拨弄炭火,“只要消息传出去……”
“传出去,就会有人坐不住,坐不住不就好办了?省心省力又省时!”萧明镜接过话茬,起身缓步踱到她身后,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铜剔子,“炭火,要烧热了才能烫手。”
杜青窈蹙眉看他,“你在利用魏王?亏他那么信任你。”
“本王没害他,还帮了他,怎么能算是利用?他素来藏不住话,是皇子之中最心存仁善之人,所以本王不屑算计。”萧明镜学着她的模样,慢条斯理的拨弄炭火,“仁义得仁义,算计比算计,这是本王的道!”
杜青窈深吸一口气,“万一他说是你……”
“本王说了,他是诸皇子之中,鲜有的心存仁善之人,
所以他宁可自己死,也不会卖了本王。当然,也会有人诓他,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本王身上负有禁令之事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他绝不会忘!”萧明镜轻叹。
言外之意,萧明延虽然无脑,但也知道轻重。
“虽然如此,但你利用他的确是事实。”杜青窈撇撇嘴,“你该知道,我们的身后一定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绝对逃不脱英王府的眼睛。眼下,英王府怕是已经跟上他,听到了不该听的!”
“听到了才好,总有人不知死活,作茧自缚!”萧明镜捏着被烧得滚烫的铜剔子,“皇子多了,难免算计也多,算计着次数多了便也觉得无趣!”
“无趣还算计?”杜青窈搓了搓手,“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再去山海苑了?”
“知道你不会再说实话,萧明略自然不会再容得下你。否则你下次再替丽妃说两句好话,他这一盘棋就要满盘皆输了!”萧明镜揶揄,“让那位国师大人,自己去倒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