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镜没有回答,除了对杜青窈,他对谁都不爱解释。
蔓青自然也晓得,无法逼迫萧明镜说出他不想说的东西,是以她不能硬碰硬。夜王府的势力,她心知肚明,所以……
想了想,蔓青疾步走到杜青窈跟前,一把拽住杜青窈的手腕,“你跟我来一下。”
“蔓青姐姐,你干什么?”杜青窈不解,冲着孩子们笑道,“我待会回来陪你们继续玩。”
音落,已被蔓青拽到了僻静处。
至于说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青烟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萧明镜身边,“殿下好手段,放长线钓大鱼!”
“不只是要钓大鱼,还得让这条鱼能心甘情愿的,一直咬着鱼钩不放。”萧明镜勾唇轻笑,指尖轻轻拂过白玉折扇。
“殿下是担心,她见过孩子们以后就会心生退意,所以想着法的要把她勾回来。”青烟安安静静的跟在萧明镜身后。
萧明镜何尝不想过太平日子,但……时不与我,奈何?
“那她应该会很快就来找您了!”青烟躬身,忽然间纵身一跃,快速消失不见。
他来得快,走得也快。
萧明镜当然知道他为什么消失,因为青烟有一双兔子耳朵,大老远就能
听到细微的动静。
杜青窈来了,而且来者不善。
“掌柜的让你来的?”萧明镜率先开了口。
这么一来,杜青窈反而愣了一下。
“妞儿的事儿,是随口胡诌的。”他云淡风轻的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横竖都只有这一个解释。”
“萧明镜。”杜青窈打断他的话,“别用你那套来糊弄我,我跟着你不是一日两日,你骗不了我。你不是开玩笑的人,你所有的话都有目的,你所做的事情皆有缘由。”
萧明镜定定的看着她,“愈发的了解本王,甚好。”
“我瞧着,夜王殿下的肾不太好,估摸着是要补一补的。”杜青窈冷着脸,“你到底说不说实话?不说实话就从这里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镇国将军府的人盯着姚清时,姚清时盯着秦掌柜,而有琴姑娘曾经出现在姚清时的身边。”萧明镜脑袋一歪,“还需要继续说下去吗?”
杜青窈面色骤变,快速环顾四周,“你的意思是……”
“在咱们来之前,这里已经被人监视,不过呢——暂时没事了。”萧明镜含笑望她,微微躬下身子看她的眼睛,“小刺猬,这次是你非要追根究底的。原本,本王打算就这
么悄悄做了便罢,谁知……你此番欠了本王这么大一份人情,你要怎么还呢?”
闻言,杜青窈身心一震,“你、你故意的。”
萧明镜一本正经举起手,“本王发誓,这次没有诓你!”
杜青窈气不打一处来,奈何发泄之时,终是软了口吻。到底是受人恩德,可她方才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他一通,似乎——是她错了。
犯了错,难免会心虚。
人一心虚,说话都矮一截。
“明明是受了恩惠,却兴师问罪,你到底是有多没心肝啊?”他轻叹,瞧着还真是颇为委屈,唇线紧抿,唇角微微下垂。
“那、那你要怎样?”杜青窈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我好歹收了你的铜簪,难不成收了之后便连撒娇的权力都没有了?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她吐出最后一句话,低哼一声背过身去,宛若真的生了气。
萧明镜眉心微蹙,“撒——娇?你确定?”
“确定你个鬼!”杜青窈撇撇嘴,“这次——算是我欠了你,谢谢!”
语罢,她抬步就走。
然则下一刻,腕上一紧,身子骇然后退。那一瞬间的温暖紧拥,牢牢的将她圈在怀中,包围着不肯散开,熟悉
的茶香充斥在鼻尖。
她忽然觉得这味道也没那么反感,隐约成了一种习惯。
不抗拒他的拥抱,不抗拒他的气息,让她敏锐的鼻息对他产生了免疫。
这意味着什么?
他开始把他的一切,有计划有目的的渗进她骨子里。
萧明镜望着她笑,只能看到垂下的上眼睑,长长的睫毛耷拉着,仿佛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可他很清楚,小刺猬就是小刺猬,永远都不会真正的把刺收起来,那不过是伪装罢了!
等她觉得时机成熟,她会快速张开自己的刺,把靠近的人扎得千疮百孔。
不过,明知道她会张开锐刺,他又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呢?
萧明镜抱紧了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该拿你怎么办呢?没心肝的东西。”
杜青窈扬起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吃了你?”他问。
她一个眼刀子过去,没有再说话。
中午吃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