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房门,大夫仔细的关照了几句,有关于如何处理箭上,以及今夜是危险期,姚清时的伤需得度过危险期才算周全,不然都得紧着心。
尤其是出了这么多的血,必须得留神身子,若是滚烫起来必须及时处置。伤口的止血散和金疮药得每隔一个时辰换一次药,换药之时都必须得关注伤口愈合情况,若是开始溃烂就麻烦了!
待大夫离开,蔓青便守在了床沿,温水里浸了帕子,拧干后一点点的擦拭姚清时身上的冷汗,“若是箭伤再加上风寒,真真是会要人命的。”
付随风点头,“有劳夫人。”
“分内之事。”蔓青面露担虑,“惟愿他能快点好起来。”
付随风站在一旁,“那我在外头候着,若是有什么事,我会替夫人看着!”
“好!”蔓青点点头。
至此,付随风抬步往外走,哪知没走几步有转了身回头,“夫人,您有没有觉得这指挥使大人有些不太对,我瞧着他好似总盯着你看。”
蔓青倒是没在意,方才闹成一团,她哪有什么心思看姚清辉的神色。
“夫人,要当心才是!”付随风丢下一句话,这才抬步出了门。
房门合上,蔓青捏紧了手里的帕子,面色沉沉的盯着昏迷不醒的
姚清时,“你一定要好起来。”
只是这一箭,到底是从何而来?
是谁想杀了姚清时呢?
蔓青百思不得其解。
镇国大将军入宫是为了什么,一个个心知肚明,眼下都知道了姚清时之事,连带着刑部官员都被追责,当时究竟发生何事,谁都说不清楚。
废太子一事,满宫皆知。
玉明殿内。
“到底还是废了太子。”傅婕妤喝着茶,幽幽然的一声叹。
三秋点点头,将剥好的核桃肉放在盘子里搁着,“是呢,消息都还热乎着,说是废太子的诏书还是咱家殿下给带出来的。彼时合着御书房的大门,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皇上和殿下到底说了什么。”
傅婕妤放下手中杯盏,捻了一片核桃塞进嘴里,“你是说,那小子参与了?”
“没说参与,只不过废太子的时候,殿下也在场。当时荣王殿下、贵妃、皇后都在场,包括刑部以及侍卫军的诸多人,怕是都会以为皇上想立夜王殿下为太子吧!”三秋一用力,手中的核桃夹子便将核桃壳夹得粉碎。
仔细的剥出核桃肉,三秋顿了顿又道,“听说殿下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也不知出了何事?”
“若是真的出了大事,他
自个担不下,必定会入宫。”傅婕妤倒是浑不担心,“不过眼下,他有了那小刺猬,免不得要跟那小刺猬热乎热乎,怕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三秋愣住,“主子的意思是……”
“皇上没那么着急立太子,我家那小子也不会答应做劳什子的太子。”傅婕妤轻叹,“今儿这核桃肉有些硬啊!”
“是吗?”三秋蹙眉,“这可是今年新进的核桃,按理说……”
转过身来,她便明白了,主子这是心里不大痛快了。
“废了太子,这宫里宫外,满朝文武都该闹起来了。太子虽然没什么大作为,但是靠着秉性在朝中还算是有些朋党,眼下太子被废却留了性命,恐怕承乾宫得着急起来!”傅婕妤把玩着茶杯盖子。
三秋抿唇,“主子,您说承乾宫那头会不会下狠手?太子如今被废,圈禁在宫中。只要有皇后一日,想来太子还会有翻身之时。”
“自然是会下狠手的,但不是当下。”傅婕妤起身,许是觉得无趣,不紧不慢的往外走,瞧着满墙头的好颜色,“年关到了,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若是见了血便不大好了。”
言外之意,就算太子被圈禁,近段时间,承乾宫也不会有所作为。没了太子,得争储君之位,如今大
家都是平等的,各凭本事夺位!
一个个都忙着在皇帝跟前表现,哪里还有空去想怎么杀了废太子以绝后患。
何况废太子背后,还有个皇后娘娘!
“贵妃该着急的是镇国将军府,没了北定侯府,若是镇国将军府再出事,那荣王府的胜算也就不大了。”傅婕妤瞧着满院子的青青翠竹,“娜布公主出了宫,改明儿就会和西昌太子一道入宫觐见,到时候又要有得忙咯。”
“忙什么?”三秋蹙眉,“这事儿,皇上此前不是定了吗?咱家殿下是最好的人选,若是换做旁人,不是出尔反尔吗?君无戏言呢!”
“换是不可能的,抢倒还有机会。”傅婕妤回头一笑。
三秋一脸迷蒙,不知道主子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抢?”
“好东西,自然是要用抢的,寻常法子是不可能得到的。”傅婕妤轻叹,“到时候就得看谁的本事更胜一筹了,看好戏吧!”
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