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衣的出现着实吓了杜青窈好大一跳,所以说人后不能议是非,否则被人逮个正着,着实是心里虚得很。眼下,杜青窈便是心虚得差点腿软。
“你、你这是作甚?被我吓着了?”魏无衣很是尴尬,一双眸子满满都是担虑之色,上下仔细的打量着她,“你不舒服?”
杜青窈摆摆手,一时间也忘了答话,只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坎寻思着,他是否听到了自己的嘀咕声?魏无衣如今是皇帝跟前伺候的人,暂代了庞青竹的位置,谁知道他会不会生出旁的心思来?
人呢,穷则思变,一旦到了高位则会……性情大变!
毕竟没有人能经得起荣华富贵和权势的诱惑,生杀在握的感觉远胜于初始的微不足道的情分。
“魏公公是你啊!”杜青窈回过神来,“人吓人真是吓死人,这话委实一点不错,公公冷不丁冒出来,我这心窝窝都要裂了。”
听得她如此形容,魏无衣也不知该不该笑,尴尬倒是真的,“你怕我?”
“不怕,左不过魏公公也莫要站在人身后,没毛病的也得吓出毛病来!”杜青窈笑了笑,“公公有事?”
“我记住了!”魏无衣颇为受教,“下
回我定不会站在你背后喊你。”
杜青窈点点头,这么听话?
只听得魏无衣又道,“能否请李宫人莫要再唤我魏公公,叫我无衣可好?我唤你辛夜便是。”
“可以。”杜青窈眸色微恙,“魏——哦,无衣,你跑这儿来作甚?不在皇上跟前伺候着吗?”
“途经此处,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嘀咕,也不知是否遇见了什么难处,所以过来看看!”魏无衣笑了笑,“你已在夜王府为奴,为何今日出现在宫里?”
说着,魏无衣环顾四周,“夜王殿下不在?”
“他去忙他的,我不过是随从罢了!”杜青窈未敢言说,刚从娜布公主的寝殿出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谁知道这笑脸迎人之人,会不会在背后突然捅你一刀?
“原是如此。”魏无衣点点头,瞧着杜青窈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跟在庞青竹身后受教那么久,伺候皇帝跟前察言观色,眼下的状况和各自的处境自然由不得她。
思及此处,魏无衣便不再追问,“你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来寻我,但凡我能做到的,势必会施以援手。虽然皇上跟前比不得夜王殿下说得
上话,但偶有什么风吹草动,却也是我首先知晓。”
杜青窈皱着眉头看他,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难不成,他是想让她讨好他?
试探?
魏无衣意欲何为?
“我没别的意思,你莫要担心也莫要怀疑,终是我欠了你一条命。”魏无衣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且只管来找我。如果皇上有动静,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夜王府!”
“你为何帮夜王?”杜青窈问。
“我不是帮夜王府,我是帮你!”话出口又觉得有些唐突,魏无衣呐呐的改了口,“夜王府得保,夜王殿下若是有出头之日,你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杜青窈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魏无衣半低下头,敛了眉眼苦笑两声,“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好!”杜青窈颔首,目送魏无衣离去。
待魏无衣离去,杜青窈直奔司礼监而去,横竖是要面对的,大不了撕破脸。万千里身为司礼监督主,若是连半分度量都没有,传出去定会叫人笑话。
这司礼监也不是杜青窈第一次来,倒算轻车熟路。
谁知进了司礼监,却是方春瑶
早早的等在了院子里。
方春瑶双手环胸,靠在院子里的杏花树下看她,“怎么来得那么晚?是路上耽搁了?还是犹豫了很久才敢进来?司礼监虽然威严所在,但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成问题。”
杜青窈嘬了一下嘴,缓步朝着方春瑶走过去,“你在等我?”
“等候多时了。”方春瑶轻叹,“打从夜王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口,你进了娜布公主的寝殿,督主便让我在这里等着你了,说是你一定会来。”
杜青窈眸色微恙,万千里早就在等着她了,这是否意味着娜布公主的事儿,和万千里有关?又或者万千里是帮凶。
“督主……”
“人不在这儿,在望阙台。”方春瑶道。
闻言,杜青窈转身就走,谁知腕上一紧,一回头便见着方春瑶抓住了自个的手腕,不由的心神一震,“既然督主让你在此等我,为何你又要拦着我?”
“我有话说。”方春瑶的面色紧了紧,“李辛夜,督主在等你不假,我在等你也是事实。在你去见督主之前,我得告诉你一句话,督主面前收起你的锋芒,收起你的锐刺,你有今时今日也是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