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延后来是跟着阿兰铎离开的,管家摸着下巴半晌没说话,倒是云砚吭了声,“老管家,您见过的世面多,您说这后头会不会出什么事?”
“事儿是铁定要出的,只不过出的是大事还是小事,就得看造化了!”管家叹息着,转而一个暴栗敲在云砚脑门上,“都这个时候了,咱们都是泥菩萨过河,你还有心思管别人?瞧把你能的!”
语罢,管家大步流星的离开。
云砚摸着生疼的脑瓜子,倒是颇为委屈的撇撇嘴,“真真是……为何总欺负我?”
说也错,不说也错,当奴才容易吗?!
不过夜王殿下一直不醒,着实也不是个事儿,瞒得过一时,瞒不住一世!西昌国太子一走,宫里过春节开宫宴,萧明镜是铁定要进宫的,否则皇帝也不会放心。
皇帝这关就过不了,何况是其他的枝节。
“这可如何是好?”云砚急得直跺脚,“那老头真的好使不?”
青烟静静的站在回廊里,瞧着紧闭的房门,“各安天命。”
“说了等于没说。”云砚坐在回廊里,极其无奈的挠挠头,“这会打发了西昌太子不过是刚刚开始,待再来一个,再来第二个,
谁还能挡得住?这要出事,都得完蛋。”
青烟没说话,依旧站在原地,他只管负责萧明镜的安全,不会让任何人伤到萧明镜,这是他身为影子的使命。但如果萧明镜是心甘情愿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拦阻主子的决定?
“你说,要不要通知婕妤娘娘?”云砚忽然抬头问。
青烟睨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
云砚急了,“哎呦,没有主心骨,你就不能说点人话?我这火烧眉毛的,你哪怕吱个声也好!”
“吱!”青烟道。
云砚嘴角一抽,眉心突突的跳,呐呐的道了一句,“算你狠!”
也不知道殿下,是否能活下来?
这一日宫里闹腾,宫外兴许能安生,但西昌国使团一走,恐怕就不会安生了。
哪知云砚又算错了主意,这才刚入夜,宫里就来人了,不过来的是司礼监的人——方春瑶,一旁还跟着孙敏。身为宫女,按理说夜里是不该出宫的,毕竟宫门下钥之后她们可能就回不去了。
除非打过招呼,宫里留门,否则惊动了上头是要按宫规处决的。
“你们来干什么?”云砚很是头疼,送走了两尊佛,这会又来两罗刹,到底是倒了什
么血霉,殿下一出事,这帮人便一个接一个的来?
“出宫办事,所以来看看辛夜。”方春瑶皮笑肉不笑,“怎么,不方便吗?”
说这话的时候,方春瑶仰头看了一眼天色。
这刚入夜,用膳的时辰已经过了,休息的时辰又早了点。
怎么可能不方便?
“你们先回去吧!”云砚道,“着实有点不太方便!你也知道,咱家殿下待辛夜这丫头惯来如珠如宝,这两日辛夜着了风寒,所以身子不太痛快,殿下便日夜盯着她,你们就别添乱了。”
想来这理由有点合情合理。
孙敏可没收到任何有关于杜青窈生病的消息,“当日她离宫的时候是受了伤,怎么又染了风寒?严重吗?”
“还、还好!”云砚轻咳一声,“只要你们不添乱,就什么事都没有。”
“伤势那么重,还染了风寒,这事非同小可。”方春瑶忙道,“不如这样,我去看看,若是不行就传太医过来,咱们司礼监出来的人,总归也是有点脸面的。”
云砚愤然,“放肆,这是夜王府,司礼监再有面子难不成能胜过夜王府?你可听仔细了,夜王府的事情容不得尔等置喙,今日殿下不
会让你们见李姑娘,两位还是尽早回宫吧!免得回去晚了,到时候少不得要受责罚!”
语罢,云砚抬步往外走,掌心微微濡湿,好一阵心虚。
“你……”孙敏愠怒。
方春瑶忙不迭摁住她,压着嗓子低语,“事出蹊跷,你稍安勿躁。辛夜若是不见我倒也罢了,不见你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可见她定然是出了事。但皇上有明令,谁都不能在夜王府内造次,早前的魏王殿下尚且受罚,你我更需谨慎。”
孙敏咬着牙,“你说怎么办?辛夜必定出事了。”
“我知道。”方春瑶点点头,面色微微的沉,“夜王府内,千万别冲动,否则你我都只有死路一条。”
李辛夜,到底出了什么事?
夜王府的口风最紧,而且四周都有影子蛰伏,不是谁都能刺探夜王府的情况。就算出动玄铁卫,也未必能如愿以偿,还会惊动宫里。
方春瑶眯了眯眸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回过神来,方春瑶道,“咱们再等等!”
两个人干脆就坐了下来,跟夜王府的人死磕。
从花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