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喉咙蠕动,咽下口水。
“夫君。”
身侧,忽然响起娇妻的呼唤声。
顾尘身子猛地一颤。
看向妻子林婉噙满泪水的眼眸,咬牙切齿道:“拿着你的臭钱,滚出我家!”
“啪啪啪。”
“好,好,好一个情比金坚!”
掌声骤然落下。
殷德突然看向女的,露出雪白牙齿。
“林姑娘,锯下你丈夫的头颅,这些金叶子,全是你的。”
林婉擦去泪水。
轻语道:“当真?”
“我乃大殷帝子,言出必行。”
林婉轻吐一字,“好!”
“婉……婉儿?!”
顾尘惨白的脸庞上布满错愕。
“对不起夫君,婉儿以后会为你多烧些纸钱的。”
林婉儿决然起身,往厢房走去。
很快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锯子回来。
“夫君,拜托你忍耐一下,你也不想婉儿为难的,对吧?”
“不!”
顾尘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奈何他的身体被三境武者按住,根本动弹不得,
很快,惨叫停息。
只剩生锈的锯齿与骨肉摩擦的声音。
咔嚓~咔嚓~咔嚓~
一刻钟后,方才结束。
鲜血喷溅了林婉满身,满脸。
“有趣,太有趣了。”
“哈哈!”
殷德开怀大笑。
“周云,去车辇里取一只玉盒来。”
“把这头颅,当礼物给陈先生送去。”
……
陈家庄才多大点。
村西头的顾尘被发妻林婉儿,用锯子生生锯下脑袋的消息,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便传遍整个村庄。
一时间人心惶惶。
不少人想逃出村庄,躲进深山老林。
可惜被殷德带来的禁卫军,追撵的连滚带爬,哭爹喊娘。
又是半个时辰后。
陈家庄老槐下。
数千百姓蹲在一旁,噤若寒蝉的看向不远处的大殷帝子殷德。
而殷德、温凝,周云,叶北辰,四人则是望向驶向篱笆院的战马。
战马驮着名禁卫军,怀中抱着玉盒。
篱笆院的树荫下,陈先生以书卷覆面,正躺在藤椅上小憩。
忽然响起的马蹄声,将静谧的氛围踩的稀碎。
“在下帝都禁卫军韩束,奉九殿下命,来为陈先生送礼。”
陈先生拿走书卷,坐起身来,眉宇间充斥隐忍杀机。
显然先生的起床气很重。
“进来吧。”
禁卫军龙行虎步,来到树荫下后,将怀中玉盒放在石桌上。
旋即,当着陈先生的面,打开盒盖。
映入眼帘的,是颗血淋淋的脑袋。
顾尘。
也曾做过他的学生。
陈先生缓缓从藤椅上站起身。
投向玉盒的目光慢慢收回,看向近在咫尺的禁卫军。
在韩束疑惑的目光中。
陈先生抬起手臂,右手食指伸出,轻轻点其额心。
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
身高两米,虎背熊腰的禁卫军,连带一身重甲,长刀。
无声无息的湮灭成尘。
风一吹,树下俱是灰烬。
啪的一声。
陈先生扣上玉盒。
微微抬眼望向老槐方向。
“九殿下,你在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