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州刚走,温棠就一个人进了摩天轮区域,在舱门即将关闭的最后一刻,傅以年眼疾脚快地跨了上去。
温棠猛地转过身,看见跟上来的人是傅以年,只觉得很无语,但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开口说不好听的话。
“当年,”傅以年的声音突然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你那么坚决要离婚,真的只是因为那张照片吗?”
冷不丁听到傅以年的问题,温棠又想起,从知道那张照片上的人不是什么狗屁远房姐姐开始,那个让人羡慕的小家就开始分崩离析。
她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即使过了五年,她想起傅以年的态度,傅远远的称呼,还那种窒息感还是会扑面而来。
她紧闭双唇,没有回答傅以年的问题,她不想,也不愿再与这对父子有任何瓜葛。
“温棠!”傅以年突然站起来,“我在跟你说话。”
话语间,他一步步逼近,摩天轮厢舱不再平衡,微微偏向温棠那边。
温棠紧张地抓住扶手,大声道:“不是。”
傅以年停了下来,薄唇微开,“那是因为什么?”
这时,摩天轮正好升到最高点,他没有再等温棠的回答。
而是将唇猛地凑近,温棠紧张的向后锁,直到背靠冰冷的摩天轮车厢壁,无处可逃。
傅以年轻点了一下她的唇,然后迅速地离开,转身坐在温棠对面的座椅上,平静的说:“温棠,你和他没有在一起过吧?”
温棠被傅以年突然的举动惊到,又被他戳穿,难堪的立在原地。
过了几秒,她突然意识到,这场交锋她又输了。
随即不服输的抬起头,正视傅以年,“傅总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呢。”
傅以年没有再反驳,她的反应已经够说明这个事实。
摩天轮缓缓下降,厢舱内的气氛却比最高点时更加沉重。
傅以年望着温棠略微有些气急败坏疾步逃遁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
他和温棠的婚姻,确实是家族联姻。
那时他也认为,婚姻对于他们这样的阶层就仅仅只是因为合适,门当户对。
婚后,他拥有了夜里的一盏永远为他而亮的灯。
早晨的一套永远合他身的衣裳,还有一只温顺却偶尔炸毛的小猫。
沉闷的工作间,他也开始期待下班回家与她私缠的时光。
可有一天,这只温顺的小猫却突然说要离开,他赌气放她离开,这一走,就是五年。
还好,现在找到她了。
温棠走出摩天轮区域,心情复杂。
她几乎围着嘉年华小镇走了半圈,才看见温言和傅远远。
温言和傅远远在玩手摇船。
属于温言的那辆手摇床右边的轮子摇摇欲坠,只是几秒钟时间,就彻底掉落,温言也从侧边滚到水里。
她吓得大哭起来。
温棠尖叫了一声,迅速往那边跑。
一个身影先她一步“噗通”跳进水里。
是傅远远!
一个半大的孩子去救一个更小的孩子,温棠只觉得更崩溃了,她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幸好,水很浅,再加上温言体重轻,很快傅远远就抱着温言走到水圈外。
傅远远似乎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温棠和傅以年。
他跑过去跟保镖说了几句话后,接过保镖脱下来的西服外套,紧紧包裹住温言。
温棠走进,正好听见傅远远紧张的声音,“言言,等会去女厕,你就在第一个厕位,哥哥站在洗手台那,一直跟你说着话,你把衣服换下来,好吗?”
温言的眼眶泛红,糯糯的声音微微发颤,“好。”
温棠的心被这一幕感动到,目光凝重地落在傅远远身上。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温棠就发现了,傅远远成熟得不像是一个孩子。
会有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他没有任性的资格。
是傅以年和林清漪在一起后,对他不好吗?
温棠有点心疼,毕竟是和她怀胎十月拼了命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他曾经或许只是不懂事,说错了话。
温棠正欲上前,却见傅以年已悄然站在她身旁,目光温柔地落在远处那对“兄妹”身上。
他轻声开口,“他们相处得很好,我们可以带温言回国,我们一起……”
“傅以年,”温言打断他,“我已经结婚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我和知州的结婚证。”
“好啊。”
傅以年说完,目光紧紧地凝在她身上,真的在等温棠翻结婚证的照片给他看。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温棠有一种被窥视生活很久的感觉。
她拿出手机,胡乱地在手机上翻起来。
傅以年的目光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