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安退后两步,死死盯着何其善。
感情上他想直接在这儿动手把何其善给撕碎了,但理智又把他钉在原地。
他能做什么?
他能说什么?
他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
如果那女孩子对他表示出哪怕一丁点好感,他就能立刻把她抢回来,
可事实是那女孩子不想嫁他也不想见他!她喜欢的是别人!
人家男有情女有意,连她的家人都统统站在了何其善那边,这桩姻缘他连手都插不下去!
厉泽安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步伐急切得如同快要奔跑起来。
他发现自己手都在发抖。
侯勇和钱谦益盯着厉泽安急切如风的步伐,看着他扬起又落下的袍角,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涛骇浪。
何其善征征的站在原地,看着厉泽安匆匆而去的背影,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厉泽安去了户部衙门,几位朝中重臣都在,沈阁老也在,见到太子殿下来,都站起来恭恭敬敬向他行礼问安。
厉泽安深深看了一眼沈阁老,没有说话。
沈阁老看到脸色古怪且阴沉的厉泽安,心中明镜似的。
行完礼,也没说其他,就招呼着太子爷一起商讨国事。
这次西北大旱和蝗灾也在沈阁老预料之中,所以他早就在盯着户部做准备工作。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还缺一个过去主持大局的人。
前世这个去西北的人是太子。
那个时候他刚刚因为寿礼的事情被皇帝贬谪,急切的想要立功翻身,所以冒险请旨,亲自带队去西北赈济灾民恢复生产
。
结果因为太仓促了,所以事情并没有办好,反而引起灾民哗变。
二皇子那个时
候又派人出去刺杀他,厉泽安受了重伤。
回到京城,二皇子又在皇帝面前进了谗言,说太子受伤是自己弄的,只为了逃避责任,皇帝一怒之下,这才把太子圈禁起来。
太子一方这才彻底倒台。
依附太子的各方施力也都土崩瓦解。
又两年,皇帝一病逝世,二皇子顺理成章登基做了新帝。
当然这都是前世的事情。
今世沈阁老已经提前预知了会发生什么事,也提前做了准备,这一次他们不会再打无准备之仗。
沈阁老的意思,他不打算让太子去。
今世太子没有触怒皇帝,也就没有必要去那么凶险的地方。
沈阁老打算让自己大儿子沈醉过去做这个事情。
沈醉有治理地方的经验,人也儒雅温和有手段有谋略,做这个钦差大臣绰绰有余。
内举不避亲,他提出让沈醉过去大家也都觉得挺合适。
阁老嫡长子,正四品大官,无论身份还是地位也镇得住。
厉泽安不置可否,手指头在桌子上轻轻叩击,“不,还是孤亲自过去!”
“殿下…!”沈阁老皱着眉上前一步试图阻止厉泽安的决定。
“君子不涉险地,太子殿下请三思。”
厉泽安抬起头,坚定的看着沈阁老:“孤已经三思过了,孤一定要去。”
一来,西北需要安抚,沈醉虽然有谋略手段,但他分量不够!
西北那些将军盘踞边关多年,佣兵自重,早就成了地方一霸,如果真出现什么情况,根本不会听从沈醉调遣;
这是一,二来,只有他离京了才能把二皇子隐藏的势力引出来一一解决了。
他看向沈阁老:“只是孤想借用阁老家几位公子,阁老可舍得
?”
厉泽安眼眸深黑,黑得如同一团浓墨,沈哥老看见他这样的眼神,直觉心惊胆战。
太子殿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厉泽安不想做什么,只想把沈家那几个多管闲事的男人统统都带走!
他就不相信了,儿子在外面奔波赈灾,沈阁老夫妻还有心思帮那棵草打点婚事。
哥哥们都在外面,想必也没人帮着那棵草牵线搭桥,看她还怎么跟别人你侬我侬!
还有何其善……
既然是他太子府的人,他这个主子都出去为天下百姓奔波劳碌了,何其善怎么可能还在京城舒舒服服的呆着?看着吧,就是他不要求何其善去,何其善都会自己请愿要去西北!
人都走了看那棵草嫁谁去!
要是他一个不高兴,他就把那姓何的弄死在外面好了!
想到这里,厉泽安才觉得心中痛快了一些,那股子焦虑难安才算平息了一点。
不着急!
事情总能解决!
只要他想,没有做不来的事!
只要他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