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安心情极好。
找到了小草,她也还活蹦乱跳,如今人就在自己怀里,那种踏实甜蜜无法形容,让他脚步都轻快了好几分。
一边走一边吩咐侯勇:“派人去北威军通知沈二爷,还有去京城给沈家传信,你自己知道该怎么说。”
“那个农妇的房子就不要了吧,里面死了人终归是不好,让她别住那儿了,另外给那农妇买栋房子,再给她一笔钱养老。”
就冲着那妇人肯维护小草,肯收留小草,他就愿意给那女人养老。
沈草在他怀里弱弱的说道:“王嫂子的房子钱还有养老钱我自己出吧。”
厉泽安恶狠狠磨牙:“闭嘴!”
龙安城县令万没想到太子殿下明明都走了,居然又杀了个回马枪,只吓得不轻。
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滚下来,在屋子里满屋转着找衣服:“快快快,爷的衣服!快快快!帽子帽子!……腰带!”
好不容易才把衣服裹上身,箭一般火速冲出去迎接太子殿下。
厉泽安已经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把沈草捂了个严严实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吩咐县令道:“收拾一个院子出来,孤暂住两天。”
县令忙点头哈腰的应了。
厉泽安皱起眉:“再找个性格温和的婆子过来伺候
。”
他自己也不懂,怕照料不好。
县令抬起眼皮瞄了一眼太子殿下手上抱着不肯放下的那一团,暗暗猜测应该是个姑娘,赶紧回去跟自己老娘商量,把老太太身边的那位贴身妈妈叫去服侍沈草。
这妈妈姓曲,头发花白了,面容慈和,在县衙里人缘极好,所以县令才敢派她过去。
曲妈妈战战兢兢的见过了厉泽安。
厉泽安犹豫了好一会儿,思想激烈碰撞了好久,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姑娘家小日子疼该注意些什么?”
曲妈妈谨慎的说道:“姑娘家小日子疼多半是宫寒,平时注意保暖多喝一点姜糖水。”
厉泽安点头,“还有吗?”
“别惹她生气,让她保持心情平和。”
“姑娘家那段日子脾气一般都比平时暴躁些,让着她一点就好。”
太子殿下这回点头点得格外真切——
原来如此!
果真如此!
确实如此!
厉泽安跟那曲妈妈讨论姑娘家小日子不小日子这种话题的时候,沈草就与他们隔着一架屏风。
她就在屏风的后面的床上躺着,听得五官都扭曲了。
听到他们还越讨论越起劲的样子,沈草恨不得冲出去封了那两个人的嘴。
然后,沈草就听到那曲妈妈多嘴的加了一句:
“其实姑娘
家小日子疼,成亲以后就会好了,行了房生了孩子,以后就不会再疼了!”
轰!
沈草面无表情拖被子过来把脑袋捂得一丝风都不透。
就让她闷死了算了!
县衙外头,衙役们摆地摊一样在发放龙安城丢失的衣服:
“粉荷花的,绣粉色荷花的兜兜啊,谁的?哦,张婆婆你的呀?唉,真没想到您一把年纪了……”
“诶,这绣梅花的谁的兜兜?还有题字呢,只羡鸳鸯不羡仙,张秀才,奴与你游在水中间,……诶,张秀才,张秀才快来领一领啊!”
……
县衙门口热闹得像集市一样。
侯勇走过门口,看到黑衣红甲的太子卫队几个兵士笑得眉飞色舞的在门口看热闹,便多瞄了两眼。
几个兵士便把他拖住了,还把最好的位置让给了他,
“来来来老大,快来看,可好看了,这种热闹可百年难得一遇。”
另一个侍卫也笑:“就是就是,这龙安城的风气也太开放了。”
那边,张秀才死活不肯去领那个兜兜,
旁边人就有些急了,捅了捅他:“快去领!你没看见吗?太子卫队的人都看着呢,这能说明啥?这证明太子都很重视这件事!你不去领,是想太子爷亲自发到你手上啊?”
张秀才扭扭捏捏:“那
又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也跟你有关,快去吧!”
张秀才这才磨磨蹭蹭的上去领那个不知道是哪个暗恋者的兜兜。
拿到手上周围就一片哄笑。
侯勇也看得目不转睛。
真好玩!
不过他还有事儿。
太子殿下嫌县衙的红糖不好,怕熬出来的糖水不好,就让他亲自出去买一点。
他便一边笑看着县衙外面的热闹一边从人群中挤出去。
人群外站着三个高鼻深目的高大男人,最高的那个男人轮廓很深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