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沈草在那边上课,厉泽安不由自主就压低了嗓音,问花生:“小姐在上什么课?”
花生答:“在教刺绣。”
厉泽安点点头。
“学生们都听话吗?有没有谁惹她生气的?”
花生答道:
“小姐比较喜欢那个叫小鹿的女孩子,另外一个叫白杨的有点鼻孔朝天的样子,不过对小姐还算恭敬。”
厉泽安就停住了脚步:“你这叫什么话?都鼻孔朝天了还叫恭敬?”
花生赶紧解释:“那个白姑娘刺锈有点功力,所有学生里面成绩最好,所以有些骄傲,但大小姐说的话她还是会听。”
厉泽安就有些皱眉,对这白杨第一印象就不好。
厉泽安就让所有从人都站下,仅仅带着花生黄豆和候勇过去了。
沈草既然在上课,厉泽安也不敢打扰,就绕到后面,打算从窗户那儿悄悄探头进去看一看。
此时天气炎热,窗户都开着,厉泽安刚走到第一扇窗户那里,就从窗内飞出了两团颜色斑斓的小鸟。
厉泽安定睛一看,是两只鹦鹉。
花生立刻跟厉泽安摆手,示意他不要动。
厉泽安听花生说过这两只鹦鹉。
据说是最近才飞来跟着沈草的
,嘴碎得很,爱告状,还特别势利,给了鸟食就各种讨好,不给鸟食就各种告状陷害,
偏偏嘴又甜,深得沈草喜欢,所以连花生见了这两大爷也只能哄着捧着。
他就让厉泽安平平摊开双手,让这两货自己飞到他袖子里找吃的。
这两货疑心病重,你要是主动拿东西给它们吃,它们绝对会怀疑你还在身上藏得有!
所以得让它们自己搜!
两只鹦鹉围着厉泽安飞了一圈,估计对他不排斥,就钻进了他袖子找了一圈,没发现有鸟食,
叽叽咕咕一阵,这回抓住了他荷包,娴熟的抽开绳结,打开来看。
太子殿下的荷包里面经常都有松子之类小零食,两只鹦鹉就满意了,把松子一粒粒衔出来放到厉泽安手上,理直气壮的让厉泽安帮它们剥!
厉泽安倒抽一口冷气。
这二位大爷未免也太得寸进尺了吧?居然都敢指使他了?
他还没表示说剥不剥呢,仅仅表示了一下惊讶,那两只就觉得受到了天大的侮辱,翅膀一拍屁股一甩,扑棱棱飞回屋子里去了。
就是一阵聒噪:“草草草,臭男人偷看你!”
厉泽安头皮一麻,
要死了!
他居
然被两只鸟给告了!
果然,沈草就从窗户里探出头来了。
等看到这臭男人是谁,沈草脸上就自然而然的漾开了一抹笑。
厉泽安就呆了。
草堂古朴雅拙,青竹做成的窗户清新秀致,女孩子从里面探出一张欺霜赛雪的脸来,白到似乎周围都起了隐隐光晕,再弯眸浅浅一笑,便有万千星辰撒落辉彩。
真真是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沈草看他痴痴的样子,只觉得太子殿下老毛病又犯了,轻咳了一声提醒他:“殿下进来坐?”
厉泽安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拒绝:“不进来了,里面全都是姑娘家,我进来不方便。”
进去不方便,走呢又实在舍不得,所以厉泽安索性上前一步,站在窗户边跟她说话。
问了一通累不累需不需要什么如此之类的废话,
沈草都一一回答了:不累、不需要什么。
眼见聊了两句就要聊完了,厉泽安赶紧指着那边的草堂问:“那边几间是做什么的?”
“在这边教刺绣,那边教授花艺和茶道。”沈草答道。
看厉泽安不太想走的样子,她索性转身回去从课桌下拿了一摞图纸出来,准备给厉泽安看。
回身才发现这群女孩子全都脸红红的伸长脖子往厉泽安那里偷看,手上的针线也都不做了。
想想今天也教得差不多了,就让她们散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去多练习一下针法,明天还是正常时间过来,我在这边等你们。”
女孩子们娇滴滴的应了一声,一个个依依不舍的往外走,走几步又回头看看窗户那里。
厉泽安就躲着一点衣角都不敢露出来。
沈草点点头,走到窗户边,把图纸递给了厉泽安。
这是几套茶具的初稿。
沈草也是这段时间要给学生教茶道才起了兴趣想自己烧几套茶具出来。
她也是过了好久之后才知道她乔迁之喜的时候太子送的那对梅瓶是他自己设计描画的。
出于好奇,沈草去找出来看了看,觉得太子殿下这方面的造诣还真不错,
所以今天她想烧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