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完,气氛就凝滞了。
何其善显然也没有预料到沈草会这么说,也被惊到了,微微张着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等到反应过来,就舒展眉眼温和的笑了:“嗐,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丧心病狂的事?”
他话音未落,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打断了何其善的话:
“小草你不用这样,你不欠他的。”
听到这个声音,沈草几乎快忍不住叹气了。
这男人怎么这么不听话?让他别来别来,偏要来。
只见厉泽安穿着深蓝色箭袖锦衣,一身利落,大踏步就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让手下扔了两个五花大绑的男人到何其善脚边。
“如果世子记性还不错的话,应该认得这两个人。这就是那天晚上杀害康宁王妃的凶手!”
“孤把凶手给你找到了,你可以自己审审,背后指使他们的主子到底是谁。”
“孤承认,孤是抢了你的好姻缘,但除此之外,孤没做其他的事,你别胡乱栽赃!”
厉泽安目光直视何其善:“你要报夺妻之恨孤随时恭候;但你母妃不是我害死的,你要报杀母之仇别找孤!”
何其善双手垂在身侧,紧紧的攥
起了拳头,垂下眼皮看着滚在地上涕泪交加的两个男人。
其实不用审何其善也知道,厉泽安说的是对的,这两人十有八、九就是凶手。
太子殿下那么骄傲的人,既然做了就一定会承认,他根本不屑于骗他。
但事到如今,真相如何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凶手是谁他也不是那么在乎了。
何其善袖子一抖,一柄薄而锋利的小刀就从袖子里滑出来落在他的手掌心,
他半蹲下去,仔仔细细盯着其中一个人看。
眼神森冷凌厉,直看得那个人毛骨悚然,一个劲儿的求饶:
“何大夫,啊不,世子,世子饶命啊!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啊。”
他一开口说话,何其善立刻就心头雪亮。
那天晚上他太过悲痛,凶手身影他没记住,只记住了凶手那张狂的声音。
就这个声音,没错!
就是他杀了自己的母妃!
何其善不想再听这个声音说话了,闪电般的出了手。
一刀,准确无误的割在了这人脖子上。
他做大夫这么久,对人体的经脉骨骼无比熟悉,手上用力一旋,那个人脑袋就和身体分了家,轱辘辘的滚开老远。
他这一
下兔起鹘落,动作快如闪电,在场诸人没有一个预料到他会这么干,全都吓得跳了起来。
尤其是他另外一个同伙,直接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何其善脸上身上都溅上了这人温热腥臭的血,有些血珠还在顺着他脸颊往下滑落,真跟鬼似的!
然而何其善却仿佛毫无察觉,转过了身,用小刀轻轻点刺那同伙,把他弄醒。
在那同伙惊恐的眼神中干脆利落的又削掉了他的脑袋。
就是要弄醒了再杀。
让杀母仇人一点痛苦没有就死去,这如何能成?
就要让他们清醒着感受临死前的痛苦和恐惧,就是要让他们体会一下母亲当时的绝望害怕,这样才能稍微解他一点心头之恨。
早在何其善动刀的同时,厉泽安就眼疾手快上前捂住了沈草的眼睛,把她扣在自己胸前不让她直面这种血腥场面。
他就冷冷的看着何其善解决两个凶手,看着何其善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厉泽安心头通的一跳,漫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他缓缓开口:
“世子爷,有人曾经跟孤说过,其实做大夫的心肠最硬,下手也最狠,孤还一度怀疑这句话,现
在孤相信了。”
何其善扯着嘴角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若无其事的伸了手,把离他最近的那颗人头提了起来,
走了两步去捡另外一颗脑袋。
那颗脑袋就滚在沈钟玉脚边。
沈钟玉吓坏了,缩起了腿,蜷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他完全动弹不得,眼睛就粘在那颗脑袋上,心里拼命狂喊不要看不要看,目光却无论如何都挪不开一丝半点,都快哭了。
直到何其善走过来,伸出沾着血迹的手提起了那颗脑袋,沈钟玉才像从噩梦中醒过来一样松下身子,瘫软在椅子上。
他看着何其善。
这是一个他完完全全陌生的何其善,
这人早就不是他心目中那个温柔可亲见人三分笑的温柔妹婿了。
他才发现,其实这个人他们从来没有看清楚过。
多年以后,沈钟玉为女儿挑选女婿,最重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