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心里难受,却清楚的知道孙宇说的是正确的。
不管是为了他自己好,还是为了沈草,他都不该再在沈草面前出现了。
胡乱点了点头,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走,心里茫茫然,完全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他自从在龙安城见过沈草,便仿佛有了前进的方向,闷着那股劲一路考进京城夺了状元。
他只有拼命往高处走,他才有可能接近这位沈大小姐。
可如今看来,这种机会再也不可能有了。
正万念俱灰时,只听后面响起一个清亮的女声:“你等等。”
张明转过了头,却见包间里的人都已经出来,正站在走廊上看着他,
沈草站在最前面,看向张明的眼神满是同情,
轻启朱唇,呼唤了他一声:“哥……!”
张明被这一声哥叫得悲从中来,呜咽着拼命点头,渐渐嚎啕痛哭。
沈草看到他的模样,不由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儿子,
有心劝他两句,却也知道对于经历过的人来说,一句“节哀顺变”显得太过于轻飘了,
便道:“哭吧,好好哭一场,哭完了,擦干眼泪朝前看。
令妹的遭遇不是你造成的,你不必自责,她也不会责怪你,
你日子还要继续,该做什么还得去做,
路还长,这世界那么大,好吃
的东西那么多,你得多吃一些多看一些,以后到了黄泉底下,你妹妹问起你,你再慢慢讲给她听,也算替她在这世间走过一遭。”
曾经,她也是自己这么宽慰自己的……
张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跪倒在地上,带着满满的虔诚用额头轻触地板。
厉泽安见沈草眼中水光隐隐,生怕她情绪太过激动,伤到自己和孩子,便走上来揽住了她肩膀。
“算了,宵夜不吃了,咱们回去吧。”
沈草还停留在悲恸当中拔不出来,
厉泽安要她回家,她也就乖乖的跟着丈夫走,
直到上了马车沈草才清醒过来:“不是说出来吃烤鱼的吗?鱼还没上呢!”
烤鱼还没吃着又把她带回宫,她不是白出来一趟了?
“放心,你要吃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给你准备呢?我都把腌制好的鱼和调料带上了,回去孤亲手给你烤!”
“嗯!”
沈草歪了歪头看着厉泽安。
厉泽安随手摸过车里放着的一柄小青萝扇,给她扇风。
沈草歪头看着他,“芙蓉这么匆忙和孙宇订婚,是为了我们俩吧?”
厉泽安手上的扇子一顿。
他还真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如今沈草一说,他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大概是!芙蓉是个好姑娘。”
厉
泽安想了想:“孙宇是真心喜欢芙蓉,这点毋庸置疑,他这么做只不过想找一个靠近靳小姐的机会。”
“这件事你先不要管。都已经这样了,再去劝他们反而辜负靳小姐的心意,等到仗打完了回来再说吧。”厉泽安道。
沈草点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
两人回了宫,
还没走近,远远的就看到毓庆宫灯火通明,彼此对看了一眼,叫了一声“糟糕!”
果然,一走进去就见皇后脸黑如墨,坐在座位上冷冷的看着他们,
看到儿子儿媳,皇后劈头就训:“怀着身子呢,还到处乱跑,像什么话!”
沈草主动承认错误:“母后息怒,是儿臣嘴馋想吃烤鱼,才缠着殿下出门的,儿臣知错,下次不会了。”
厉泽安哪里舍得沈草出来担责,赶紧承认自己错误:“是儿子不好,不怪小草,儿子听说孙宇他们有个聚会,才把小草带出去玩的。”
皇后忍无可忍,重重拍了两下茶几,“你们俩够了!”
她是来训人的,可不是来找狗粮吃的!
“你们两个,承认错误承认得倒是快!只怕犯错的速度更快吧!”
皇后盛怒之下,夫妻俩对看一眼都缩起脖子都不敢吭声了。
皇后训了一阵,见两人乖乖给她训,心里火气稍稍
小了点,
问厉泽安:“什么时候走?”
厉泽安硬着头皮答:“钦天监算过,八月初六是吉日。”
皇后皱眉:“还有四天,这么急?”
“是,边关军情告急,儿臣得速去。”
“朝堂上呢?安排好了吗?”
“回母后,安排好了。有岳父和柳丞相坐镇,父皇九月初也会回来。”
“行吧!安排好了就行。”皇后起了身,吩咐夏荷和秋水姑姑:
“这东宫里就你们俩年纪大一些,太子走后,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