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应了一声按住张德旺就开始检查。
先查他的食盒。
食盒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碗糊糊。
这种东西皇帝怎么吃得下去?只能原封不动端了回去。
士兵们看了一下碗,觉得没有异样正要放回去,何其善叫了停,“慢着!”
伸手过去,从糊糊碗底下摸了一张纸条出来!
碗底下居然粘着一张纸条!
“哼!”
他就知道其中有鬼!
“人都被揍得成这副猪样了,糊糊碗还好好的,想骗谁呢?”
展开纸条一看,上面全是一些数字。
他也不懂什么意思。
不过懂不懂的有什么要紧?只要不让纸条传出去就行!
不耐烦的一歪头下了令:“再搜他身上!”。
这一查不得了,从张德旺的领口腰带袖子甚至连头发里都找到了纸条。
凡是身上能藏的地方都给翻了几张纸条出来。
张德旺吓坏了,直眉楞眼的盯着那些纸条看,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些纸条柴公公是什么时候塞给他的?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而且还藏了这么多!
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苦成了一根黄连,赶紧跪在地下磕头,“奴才不知道,奴才一点都不知道!”
何其善“呵”了一声,都被气笑了:“有点意思!”
围着抖抖索索的张德旺转了一圈。
经过张明的事,他有理由怀疑张德旺身上不止藏了一张纸条!
便命令士兵:“把他衣服全都扒了,一件都不许剩!”
士兵们兴奋的应了一声,就朝着地上的小太监扑了过去。
张德旺吓坏了,像个被调戏的小媳妇儿一样手足无措,
两只手一会儿捂上边一会儿捂下边,却敌不过如狼似虎的士兵们,一会儿就被扒了个精光。
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连头发缝里都没放过。
何其善就默默的看着脚边一小堆纸条。
没错,一小……堆……
自认为已经历经世事,泰山崩于前都不会眨眼的他,现在都有一些傻眼。
“好家伙!”一个士兵忍不住惊叹出声。
这怕有四五十张吧?他怎么藏的?
居然在一个人身上塞下这么多!
张德旺哭得震天响,只喊着不是我不是我,是柴公公!
何其善耳膜都快被他震破了,揉了揉额头,让士兵们把衣服扔回给张德旺,让他穿好衣服滚。
张德旺痛哭流涕,一边嚎啕一边穿衣服。
他今天真是太苦了!
穿好,
给何其善磕了头,抹着眼泪走了。
何其善看着张德旺的背影,朝一个士兵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去。
张德旺一路哭着去了御膳房。
他还得回去交还食盒。
回到御膳房,其他人都已经收拾好走了,只有厨房看灶火的非叔还等着他。
看到张德旺这样回来,非叔也是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搞成这样?”
张德旺更委屈了,抽抽搭搭把自己的经历讲了一遍。
非叔眉头跳了几跳,走去橱柜里拿了跌打损伤的药酒和红花油拿过来给张德旺擦药。
厨房里经常有磕碰烧烫伤,所以他们常备着伤药,这会儿倒是正好用上。
非叔用手碰了碰张德旺的高高肿起的腮帮子。
惊呼:“柴公公下手也太狠了点吧?都肿这么高!”
张德旺哭丧着脸从嘴里抠了一团带血的棉纱出来,
委屈巴巴的:“不是,他把我牙打掉了,还说我流血污圣上的眼睛,给我塞到嘴里的!”
非叔咳了一声,把那团棉纱踢到了脚边。
安慰了张德旺几句,帮他上了药。
目光闪了闪,问道:“都擦完了吗?还有哪儿?”
张德旺还在哭,指了指自己的脚:“他们逼我脱
光了鞋袜。我踩在石子上,脚心也硌伤了。”
非叔点了点头,把张德旺的脚抬起来放自己腿上,准备帮他把鞋袜脱了,给脚底上药。
然后,就在鞋子底发现了一张粘着的纸条。
他眼神也有些发直。
不得不说,柴公公真是个人才!
都那样检查了,还能有一条漏网之鱼。
哦,不,应该是两条。
他刚刚踢过的那团棉纱里面还有一颗小小的蜡丸。
不用说,里面肯定也是一张纸条!
这么热爱纸条,柴公公上辈子就是把裁纸刀吧……
非叔帮张德旺擦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