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安正想着,只听外面一阵喧哗。
不耐烦的看向花生:“外面怎么回事儿?谁在吵?”
花生面露惭愧。
这地方太小了,他能阻止得了外人不闯进来,却拦不住声音吵到主子。
只好禀报道:“是赵老太太和汤县令,他们想见您。”
沈草病着,还不知道如何治疗,这些人又在外面吵,厉泽安心头的火一阵旺过一阵:
“让他们进来,有什么话当面说。”
随即赵老太太尖利的嗓音就响了起来:“你个骗子,你居然骗我老太婆!”
随着声音,她人也冲了过来,指着厉泽安就急眉赤眼的呵斥:
“你个大骗子,你骗我!根本没有你说的那座矿山,我儿子也根本没有买什么矿!
你那些借据文书全都是假的!你就想夺我家的家产!我要去官府告你!官府治不了你,我就上京告御状!我拼了我这把老骨头,我让你,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老太太跳着脚的骂,花生一挥手,几个侍卫架住了她。
正要扇她耳光,被厉泽安制止了。
厉泽安冷冷看了赵老太太两眼,没说话,转头问旁边的汤县令:“汤县令,你呢?你怎么说?”
汤县令还算
礼貌周全,上前行了个礼才说话。
但他心里有气,纵然有礼有节也掩饰不住眉眼间的愤愤之色:
“就算您身份没有问题,可还是该讲究公理国法,不能仗势欺人!”
“您伪造票据文书,意图侵吞赵家家产,本县作为父母官不能坐视这种有损朝廷威望的事情发生!”
“还望公公及时改正错误,退出赵家,并且向赵老太太赔礼道歉。”
他想想自己得到的消息,昨天晚上这位公公与栗娘子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房与房之间不过距离步,就加了一句:
“也恳请大人自重,搬去别院居住,莫坏了赵家遗孀的清白名声。”
李泽安听完两个人诉求,冷笑一声:“花生,你来说!”
他都懒得跟这些人动嘴。
花生应了,面对汤县令道:“好叫县令大人知道,咱们住进赵家只借用了他家一些器具,对赵家财物未取分毫,相反现在赵家厨房里采买的过年用品和吃食,还是花的我们的钱!”
“汤县令,请您睁开眼看清楚,咱家说是让她们还钱,您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有所行动了?”
“有对赵家财产进行过清算吗?像那来讨债的样子吗?”
一席话说得汤县令噎了一噎。
厉泽安的怒火在胸膛里横冲直撞,也不再跟这两个人腻腻歪歪的生闲气。
索性将话挑明:“汤县令,你可知我是谁?”
“罗府尹可有告诉你,在你面前的就是当今圣上?!”
汤县令脸色刷一下惨白,气焰嚣张的赵老太太大张着嘴巴,活像吞了一只鹌鹑进去。
两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不不可能。”
厉泽安没理他们这念经似的可能不可能,又冷冷一笑,对汤县令道:
“你心心念念想要娶的续弦,可就是当今皇后娘娘!汤县令,你不但眼睛瞎,胆子也出问题了啊!”
这一声霹雳把汤县令劈得魂飞魄散,腿软得好像面条,再也撑不住他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脑子一阵模糊一阵清醒。
想想罗府尹离开的时候那欲言又止的神态。
再想想厉泽安几人间的相处模式。
同为总管,花生对这位黄总管就是毕恭毕敬如同伺候主子。
能够让花生这样的御前第一红人毕恭毕敬的,除了当今世上还能有谁?
他怎么这么蠢?!连这点都看不到?
想通这一点,汤县令心气全无,蜷缩下去伏跪在了地上,一副任杀任剐
任宰任割的模样。
厉泽安却不打算放弃刺激他。
摘下腰间的荷包扔给了汤县令:“里面是朕的私章,你可以查验查验,免得又认错了。”
汤县令拿着这个绣着九龙暗纹的荷包,哪里敢真的打开查验?
只看到自己手脚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不敢不敢!卑职知错!请皇上责罚!”
厉泽安一拍桌子,怒吼一声:“叫你验你就验!再啰嗦,朕摘了你脑袋!”
汤县令只觉浑身毛孔一炸,浑身抖得不成样子,好半天才把荷包解开,从里面倒出来三四个小章。
这些小章曾经随着厉泽安的批阅一起出现在他的奏折上,是无比熟悉的,一打眼就能知道真假。
确凿无疑,面前之人就是当今圣上!
那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认罪:“卑职死罪,卑职有眼无珠冒犯皇后娘娘,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