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启勋压住上扬的唇角,摆着脸色转身,沉声问:“昱王妃还有什么话要说?”
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岑以薰要是想凑过来说软话他也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
他一定当着宫启煜的面好好磋磨她,让宫启煜看着自己的王妃是怎么给他戴绿帽的。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忍不住又往上勾了勾。
岑以薰站在台阶上,不冷不热地说:“长孙殿下,还麻烦您把绿芷的尸体带走,她毕竟是您的人,留在我们昱王府不太合适。”
宫启勋上场的唇角立刻回落,脸色阴沉:“我说过,她不是我的什么通房丫头更不是什么侧妃。”
岑以薰叹了口气:“也是,这毕竟只是她自己说的,死人是没办法对峙的。那也行。”
岑以薰转身看向宫启煜:“王爷,绿芷毕竟是为救我而死,我得有所表示,否则传出去会让人说我们昱王府不仁义。既然长孙殿下也没有她的卖身契,能不能请王爷派人把绿芷送去京兆府,请京兆尹帮忙查一??下绿芷的奴籍在何处?”
宫启煜对于回踩一脚宫启勋的事自然是乐意的,当下淡道:“事关昱王府声誉,自然该查一查!青河!”
“属下在!”青河上前一步,恭敬垂首听吩咐。
宫启煜:“请京兆尹王大人过府一叙。”
“是!
”
“慢着!”宫启勋连忙大步返回大声喝止。冲宫启煜生硬地扯了个笑容道,“我们兄弟间的事要是扰到京兆府,不就有违我今日来送人情的初衷了么?绿芷奴籍何处,我回去让人查查便是。”
说着自顾自招来自己的侍卫,“把尸体带回去。”
屋子里空气仿佛突然冷了好几度,那寒冰似的触感令人汗毛竖起,头皮发麻。
宫启勋突然怂地往后退了一步,讪笑道:“小七……”
他怎么忘记了,宫启煜是大景的战神,忘记了他是个十岁便能徒手杀熊的怪物。
宫启煜淡道:“长孙殿下虽与本王同父所生,但尊卑有别,即便是长孙殿下该守的礼还是得守!”
“是是是是!”宫启勋满脸虚汗,连忙垂头,压去眼底的惊恐和厌恶,恭敬道,“昱王殿下,绿芷我就带回去了,等我查到了奴籍,我再派人来昱王府告知。”
宫启煜声音仍无波澜:“昱王府什么时候成了长孙殿下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宫启勋脚步一顿,压下厌恶,抬头看他:“昱王殿下要如何?”
宫启煜:“本王认为,还是请府尹王大人查奴籍更快些!”
宫启勋眼底闪过一抹恨色,说来说去就是要他承认绿芷的身份。
但今天他要不承认,宫启煜显然不让能
让他走。
“是!绿芷的卖身契在我这。”宫启勋咬牙切齿地承认了。
他脸色铁青,愤然甩袖,气冲冲离去。
岑以薰一脸忧伤地说:“长孙殿下节哀顺便,你的侧妃为救我而死,过些时候我一定会将抚恤金送到府上,以示谢意。”
根本不是侧妃!
宫启勋内心在咆哮,却不敢再停步争吵,仓皇离去。
宫启煜跟着要走的时候岑以薰向他行礼道谢:“方才多谢王爷相助!”
虽然让宫启勋承认绿芷是他的通房对打压宫启勋没什么实质后果,但能恶心恶心他也好。
如果没有宫启煜拿京兆府威胁他,宫启勋也不能这么狼狈。
宫启煜的目光都没往她身上落一秒,径直从她身边穿过离过。
虽然今天岑以薰行为反常,但不管是岑以薰和宫启勋真的狗咬狗起了内讧,还是只是表演一出双黄给他看,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岑以薰看着宫启煜冷漠离去的背影悠悠地叹了口气,勾心斗角的生活可真无聊啊。
这时院子里传来浅绿惊慌的声音:“王妃,王妃,玉嬷嬷醒了,玉嬷嬷醒了。”
岑以薰站了起来,走到院外:“走,去看看!”
她边走边问:“什么时候醒的?”
浅绿欣喜地说:“刚刚才醒的,玉嬷嬷一醒就找王妃,奴婢马上就来了。”
“状态怎么样?”
“很好很好,就跟平时一样。这会正跟大家说笑话呢。”
岑以薰松了口气,那应该是没事了。
浅绿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忍不住小声问:“王妃,刚刚院子里的小喜说,绿芷好像,好像没了……”
岑以薰淡淡应了:“嗯!”
“那,王妃娘娘,你不要太难过,绿芷会去好地方的,会重新投胎的。”
“哦!”
岑以薰不咸不淡地应了。她祝她投胎变成屎壳郎,找到向往的粪球。
浅绿见她神色冷漠,默默地垂下了头。
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