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以薰看着赵邀竞心脏附近的阴影,眉头皱了一下:“他原来心脏受过伤么?”
宫启煜看了她一眼,眼眸微冷:“四姑父过世那年,他曾经随军出征,受过箭伤,但这事,整个京城包括四姑母都不知道。”
所以……岑以薰你怎么知道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岑以薰沉浸在工作,并没有这么多心思,闻言点头道:“那就是了,过敏引发旧疾重症。病人暂时脱离生病危险,可以让家属进来了……”
宫启煜磨牙:“你是真把本王当下属了是吗?”
岑以薰这才恍然大悟,是了,她穿越了,她来到了古代,她是一个人人厌弃的女人。这里不是急救室,她身边再也没有助理。
她冲宫启煜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我去开门。”
那一瞬间,宫启煜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和茫然,她走向大门的背影竟然有几分萧索。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六公主就扑了进来:“竞儿!”
岑以薰拦住了其他要进来的人:“进太多人会影响空气流通,其余人在外面等候。”
宫启勋冷笑道:“既然表弟没事了,现在正是查下毒的凶手的时候。昱王妃如此阻拦,莫非你和下毒
之人有关?”
岑以薰情绪正失落着,看宫启勋上窜下跳的,连敷衍他的心情都没了。
她明眸一沉,冷笑道:“皇长孙怎么知道赵世子是中毒?我说过么?还是下毒的人就是你,所以才这么笃定?”
宫启勋习惯了原主不分场合地对他表达爱慕之情,忘记了这几天岑以薰的反常。
他更没想到现在岑以薰竟然敢这么没头没脑当众怼自己,顿时气地急赤白咧地:“岑以薰,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别以为皇爷爷让你给邀竞表弟看诊就真拿自己当大夫了。方才六姑母也说了竞表弟是中毒。你敢说不是?”
岑以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敢说不是,怎样?皇长孙这么着急进内殿是想借抓凶手为名毁灭证据吗?”
这时大家看向宫启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景玉公主摇着羽扇,一脸看戏地样子:“长孙大哥,昱王妃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毕竟她一向都是站在你那边的。”
景王在一旁喝斥道:“景玉,不可对皇长孙无礼。有你皇爷爷在,不管竞世子是因何昏迷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这话明着是训斥景玉,却暗搓搓地说着皇上还在,宫启勋却越俎代庖发号施令,其
心可诛。
皇宫里果然人人都对那把椅子充满??了兴趣,岑以薰鄙夷地扫了一眼被众人围攻的宫启勋,重新关上了殿门。
“昱王妃,竞儿怎么还不醒?”六公主看着躺在地上的赵邀竞紧张地问,“竞儿中的是什么毒?”
岑以薰抽出一枚银针重重地扎在赵邀竞的人中上,赵邀竞立刻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娘亲?”
六公主一见,立刻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赵邀竞,嚎啕大哭起来,“儿啊,你可没事了,你要出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我将来可怎么去见你爹啊。”
赵邀竞似乎有些蒙:“我怎么了?”
身体一动,他就嘶了一声,屁股有点疼。
他克制了,声音极小,六公主没有听见,只哭道:“你中毒了,是昱王妃救了你。”
“是你?”赵邀竞终于看到站在一旁的岑以薰脸色一变,“怎么会是你?太医呢?”
岑以薰冷笑:“可不就是我。赵世子以为谁会来救你?”
“反正不会是你。”
赵邀竞有些不耐烦,撑着四公主的手站起身。因为扯到屁股,他有些一瘸一拐。
六公主冲岑以薰歉然地笑笑:“昱王妃,这次多谢你,我先带竞儿回府休息,改日
姑母再好生谢你。”
岑以薰顿时怒火中烧:“你可以讨厌我,也可以想别的办法陷害我。但你今天以身犯险,让四姑母为你担惊受怕。你就不怕若你今天死了,六姑母怎么办?去请御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邀月该如何自处?你自私自利,枉为男儿!”
“对啊,为何邀月去找御医还不回来?”
六公主脚步一顿,有些发蒙:“昱王妃,你这话什么意思?竞儿难道不是被人下毒么?”
岑以薰下巴微扬看向赵邀竞停住的背影:“他不是中毒,他是过敏。我刚刚查过他的血,他有严重的杏仁过敏症。”
六公主声音有些发虚:“是,竞儿杏仁过敏,很多人都知道,他平时也很注意根本不会食用跟杏仁有关的东西。”
岑以薰:“但今天我给他洗胃的时候发现他吃了杏仁。一个明知道过敏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看我不顺眼,要除掉我。他以为只要证明我不会医术,就可以向大家证明这几天皇爷爷招我侍疾的机会是我用阴谋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