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来信?
“我看看!”
岑以薰接过信,翘着腿坐着,一眼扫光了信上的内容。
“许久不见,因念成疾?家中盼儿即日归!”
落款是岑。
岑以薰扬了扬眉,这是岑什么人?岑家一片姓岑的,就落这么一个字。
谁知道是不是哪个阿猫阿狗下的整蛊。
“王妃,好像还有字。”
浅绿眼尖地看到信纸的背面还有一个字。
“是么?”
岑以薰将信纸拿高对着光,还真看到了落款处清楚地写着岑氏玉琴三个字。
不愧世家养出来的宅斗高手,李玉琴一出手就比岑月莹高了几个级别。
凭谁收到这样一封落款不明的信都会当作是恶作剧不予理会。等过些时日,她便找个场合将这事拿出来说,斥责她不孝。
岑以薰为了辩解,自然会拿出书信对峙,到时候药水起了作用,隐藏的文字露于表面,大家自然会对岑以薰生出看法。
这样一来,岑以薰前段时间侍疾和救赵邀竞兄妹得到的名声便可一击而溃。
若是她不小心借着阳光看到了落款,当天便回了相府,他们自然也想好了后手应对。
总之,不管怎么说,她去
不去都能有错。
“是饮鸦血。”宫启煜慢悠悠地说。
浅绿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一抬眸就看见自家王爷自依着床柱懒洋洋地躺着,中衣微敞,露出一片冰清玉肌。
浅绿连忙低头行大礼:“王爷!”
她内心又欢喜又期待。王爷和王妃终于同房了,小世子马上就可以来临了,王妃就不会想和离了。
宫启煜漫不经心地拢回微敞的衣襟,淡道:“免!”
“什么是饮鸦血?”
岑以薰有些好奇,一转身就看到宫启煜懒懒散散地歪在床头,长长的头发垂在雪白的中衣上,极有姿态翩翩的嫡仙感。
岑以薰都有些好奇,有这样一身清冷若仙的气质,宫启煜那张脸本该长什么样?
听说绝美无比。
但论绝美,那个云轩已经算是美貌界的天花板了,再美,该长什么样。
“王妃,王妃……”
浅绿絮絮的叫声拉回了她的思絮,她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走神了。
她本来不太尴尬,但一见宫启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时,莫名有些脸红。
她轻咳一声,保持淡定:“你刚刚说什么?”
浅绿像提醒被老师突然提问的学渣一样
,在她耳边小小声道:“王爷说饮鸦是南境的飞鸟,其血融于墨汁可好隐藏字迹,三日内信上不见字,其后可以阳光下见字,五日之后,字迹才能全部显露。”
“南境?”
岑以薰微微蹙眉,“李玉琴自小长在京城,怎么懂这些。”
“后宅争斗,手段层出不穷。”
“那这种冷僻的东西也得有人提点才能知晓,她总不能无师自通。”
“老嬷嬷见多识广。”
宫启煜这是为她指了路,说不定李玉琴身边有个厉害的老嬷嬷。
“说起嬷嬷……”
岑以薰扫了一眼宫启煜,“昱如身边那个……算了……浅绿,将送信地打发走,准备一下,上午去趟赵国公府。”
她本来是想问问昱如旁边那个姑姑是什么来历,但一想昱如是他心尖上的妹妹,他对昱如自然是偏听偏信,问也问不出什么。
浅绿走到院中对送信的人凶巴巴地说:“以后别再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王妃这里送,仔细你的皮。 王妃是你们可以捉弄的吗!”
岑以薰听着院子里的声音,不由大赞浅绿心细有演技,这样一来李玉琴一定会认为她没看懂信上的字
。
饮鸦血三天显迹,五天后便能全部显现,想必李玉琴五天后便有事针对她。
岑以薰拿着篦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想着五天后是什么日子。
不,现在算起来,应该两天后。
啧,原主的记忆里什么都没有。
“昱如身边那个姑姑是她的姑母,四年前月山一役昱如的父兄为救本王而死。本王将他父兄尸骨送回家乡安葬,并将昱如带回府中。她的姑姑也是那时候一起来的。”
宫启煜走到她面前坐下,一一为好解惑,“两日后,是相爷生辰。”
岑以薰恍然大悟:“难怪她要这个时候把信送来。我若没有参加相爷的生日宴,她就可以说她先前还特意写了信给我。到时候满堂宾客都能见证我的不孝顺和目中无人。”
“王爷怎么会知道后天是相爷的生日?”
“朝廷重臣,履历在礼部清楚可查。相爷何时生辰,满朝文武尽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