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王府议事厅,陆子涛宣读文书以下犯上的罪名,大家震惊之余更意外王妃竟能设下如此周密的引蛇出洞之计。
陆子涛知道大家不信,便道:“这三天,我跟王妃同院吃住。林老生辰日我藏在内侍中同行,可证明这几日王妃不曾向王爷索要过线索。这是御用画师启林先生画下的文书下毒全过程。”
陆子涛取出一卷卷轴交由旁边的幕僚,让大家打开传阅。
卷轴长达十几米,由一幅幅小画拼接而成,栩栩如生地记录了林老的生辰宴饮全过程。
有饮宴上男客们推杯宴饮的画面,也有花园里小姐扑蝶的画面,还有岑以薰手捧着邀月的肠子扣到碗里的画面,以及周围每个人惟妙惟肖的表情。有惊恐的,有想吐的,有想翻着白眼想晕的……
更有云轩别院大厅中,每个人的吃饭晕倒图,文书带着黑衣人出现图,还有院子里文书扯下面巾时的画面……
只要照着卷轴顺序看,每个人都能清楚地知道林老生辰那天发生的一切。
幕僚们深恶痛绝地说:“没想到文书竟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他输不起,还敢冒犯王爷。这种人,死不
足惜!”
也有人偏离轨迹:“不愧是启林先生画作,每一帧都栩栩如生,临笔如此之快,让人心悦诚服。”
就在这时,青玉进来禀报:“赵国府邀竞世子求见。”
宫启煜淡道:“请。”
青玉有些为难的样子:“他可能不太容易进来。东西太大!”
“还拿东西了?”??原本昏昏欲睡的南风瞬间清醒。
他一大早就提了两条鲜羊腿来找岑以薰烧烤。结果岑以薰一大早就去赵国公府了,他就被宫启煜压在这里开会。
“他也知道七皇嫂很会烧烤了?”
南风觉得自己遇到了抢食对手,飞奔而出。
他得告诉邀竞表弟七皇嫂的烧烤其实非常难吃。
南风一看到院子里的赵邀竞就更不开心了:“邀竞表弟,你这是干什么?就算你有胸肌腹肌也没有必要一大早就到昱表哥这里来秀吧?这玩意,谁没有呢。”
其实他没有,他很酸。比被人抢食还心酸。
院子中央,赵邀竞赤裸着上身,露出一片遒劲有力的胸肌和排列整齐的六块腹肌。加上他那张本来英武的脸,荷尔蒙外溢,十分养眼。
但对其他人来说,这也十分碍眼。
特别是宫启煜。
岑以薰
不歧视脸毁貌丑之人,但他留意到她盯着自己的脖颈看。说明,她也是喜好貌美之人。
赵邀竞见宫启煜出来,冲他重重磕头:“邀竞先前误会昱王妃,今日特此负荆请罪。”
南风绕着他走了一圈,看着那扎他后背的荆棘,奇道:“七皇嫂一早就去你家看邀月了,你不知道么?”
赵邀竞也是一怔:“我从前锋营过来,不知此事。那我回家去。”
“慢着。”
宫启煜拦住他,“长兴大街,是她回家必经之路。”
京城街巷四通八达,长街大街便是所有街巷的中心点。不只是从赵国公府到昱王府是必经之路,也是岑相下朝回家的必经之路。
赵邀竞明白宫启煜是要让他拿出更大的诚意,立刻答应:“昱王妃救我在先,又救邀月在后。如此仁义,是该让全城百姓尽知。”
还是有几分脑子的。
宫启煜满意点头,指点道:“王妃心软,穿上中衣。”
赵邀竞感激涕零,中衣素白,容易染血。昱王妃一见,自然心软,不舍得重责他。
表哥真好!
南风看着赵邀竞感动离去的背影,心道,可怜的邀竞表弟,昱表哥只是不想七皇嫂看到你的腹肌。
说话间,一道人影冲进院内以滑跪的姿势匆匆拜倒在地:“王爷,属下有重大事情禀报。”
来的正是送岑以薰去赵国公府的车夫。
“进来说。”
宫启煜神色一肃,调转轮椅回了书房,车夫抢步跟上。
南风让跟着出来的幕僚各个散去,却一把拉住要走的陆子涛也跟进了书房:“你先别走。”
车夫将岑以薰在车上说的话一字一句都传给了宫启煜,包括那句金丝楠木棺和浅绿回忆里的事。
“鸟飞进人脑袋里?”
南风走进来,刚好听到这,“饮鸦蛊?”
宫启煜显然也知道这种东西,面具后的神色冰冷:“李玉琴袖中出现的飞鸟?”
车夫低头恭敬道:“正是,浅绿姑娘是这样说的。”
南风挺诧异的:“李玉琴的爹不是户部尚书么?他们全家在京城呆了半辈子,怎么会南境的蛊术?”
宫启煜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敲着,很快有了决断:“雪鹰队去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