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只身前来没带下属,只能国公府家丁动手。
但国公府的下人只听老太君的,老太君没吩咐他们也不动手。
“没人动手啊,我来!”
岑以薰也不嫌弃老管家一身是血,亲自去脱裤子。
一道黑影高空掠下,青玉落在岑以薰的面前,恭敬道:“此等小事,娘娘吩咐属下便是。”
王爷要是看到,醋坛子又得打翻了。
岑以薰也不想脱老男人的裤子。当即退开,从善如流:“行,你来。”
赵老太君脸色越发惨白。青玉,前锋营十虎之一。
他怎么在这里?
他什么时候来的?
岑以薰是不是他救上来的?
每一个问题都令赵老太君心头如遭雷击。
青玉在这里,肯定是昱王吩咐的,她一直以为昱王妃不受宠无了没人管的想法就不成立。
现在看来她的消息错了,昱王很在乎这个王妃!
怎么办?
得罪了昱王这个煞神,就意味着灭顶之灾。
不不,昱王厉害那也是四年前,现在他已经废了。
至于青玉救了岑以薰那又怎样,哪家院里不养个宠物,岑以薰掉下去是自己倒霉。只要咬住了这一点,
就算是昱王也拿她没办法。
电光火石间,赵老太君想明白了这一点。
她腰杆一挺,语气也锋利了起来:“什么时候赵国公府已经是闲杂人等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了?”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脱光了的老管家给吸引住,就连大房和二房的媳妇都忍不住眯缝着眼睛看。
老管家的大腿内侧,竟然真的有一个“君”字。
老管家半身赤果坐在地上,受着万众目光的凌迟,失声怒吼:“老夫已经承认对老太君有爱慕之情,在身上刺字又如何?昱王妃若要老夫死,随便找个罪名便是,何必非要拖上国公府满门呢?”
岑以薰掩眸冷笑,老管家倒是有几分脑子,帽子压地也大。
可惜吓唬错了人。
岑以薰淡道:“话可要好好说,毁掉国公府的人是你。我可没有跟老太婆偷情。”
如此严肃的时刻,周围竟然还有几分窃笑声。
赵老太君气正好没处撒,转手一拐杖打在二媳妇的脑袋上:“你还有脸笑!”
那一拐打得猝不及防,二房媳妇顿时头破血流,嚎啕惨叫。
二房媳妇也不是省油的
灯,立时哭嚎了起来:“我为什么没脸笑,偷人的又不是我。你自己斗不过昱王妃,还有脸拿我来撒气。”
男人最头疼女人嚎,李大人脑仁阵阵发涨,还得均出一分理智来办案。
“昱王妃,如此也只能证明管家思慕老太君。”
“别急!”
岑以薰看着跟二房骂着一团的老太君,笑眯眯地说,“老太君的右腿内侧应该有一个夫字。”
二房刚挨了打,立刻起战:“我来验太君腿上是否有刺字。”
岑以薰淡道:“不急。这事还是等个公平公证的人来。”
她不了解二房和老太君的关系,万一她们演一场苦肉计,想趁机作弊怎么办。
就在这时,门房大叫:“宫正司的嬷嬷来了。”
赵老太君两眼直直地盯着岑以薰:“你早就想要害我!为什么?我们无怨无仇!”
宫正司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说明她早就备下了后手。这个女人,早就要害她啊。
岑以薰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是谁啊,人间美强惨,是个人都在害你?你怎么不认为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我好心来救邀月,
你骂我破鞋!”
“一边当着婊子一边立着牌坊,换作别个人早就夹着尾巴做人了。偏偏你还要端着白莲花的架式假正经。”
“我不配站在这块立着贞节牌坊的地上?我就让天下人看清楚,这块贞节牌坊的地有多脏。”
“管家刺的是君,你刺的是夫吧。男左女右,并为夫妻。今生不能为夫妻,刺字为夫君。很深情很感人啊。”
“当然,你也可说这夫字是为了记念过世的国公。但你敢让我取疤验血么?你腿内那处血红的刺字,是否有管家的鲜血?!”
岑以薰步步逼问,赵老太君步步退后。
她已经丢盔弃甲,气焰全无。
太恐怖了。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嬷嬷们拖着老太君进了屏风后,很快就出来了。
“一切如昱王妃所言。但是夫字是否以管家之血所刺,奴婢无处可查。”
撤去屏幕,露出赵老太君狰狞的脸:“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