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你?”
岑以薰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问她,“我怎么陷害你了,你说说看。”
她的从容让赵老太君心底一虚,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吗?
随即她又觉得不可能,那两个嬷嬷都没发现,岑以薰怎么可能会发现。
这么一想,赵老太君又硬气了起来:“老身的刺青明明放在托盘上,你却从袖袋里取出东西来,这不是陷害是什么?圣驾当前,你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皇帝老头在看到托盘里那张刺着“君”字的皮肤时就一阵阵恶寒。赵老太婆看起来一本正经地,私底下竟然如此骚气。
刺字表相思,还真多情!
但方才昱王妃这番操作确实是有陷害之意。
皇帝老头不偏不倚:“不错,朕方才也看到昱王妃是从袖袋中新取了血跟管家之血融合。昱王妃,嫁祸忠良,朕若不重办你,会令满朝寒心啊。”
“来呀!将昱王妃拉下去,先杖五十……”
“皇爷爷,我话还没说完呢。”
岑以薰知道皇帝急了,也不卖关子了,将从袖袋中取出来的小盒给胡公公,“皇爷爷,这才是真正从赵老太君身上取下来的。那块大皮子根本就
不是赵老太君的,是她早就准备好的替代品。”
赵老太君疾言厉色:“胡说,宫正司的嬷嬷亲眼所见,岂由你信口雌黄。”
皇帝就着胡公公的手扫了一眼小盒里的红点,不是很想看,顺着赵老太君的话道:“昱王妃,你若无法证明此物为赵老太君所有,纵然你是皇家孙媳,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岑以薰淡道:“只要赵老太君当众脱裤验身,便能发现赵老太君身上的刺青并未割下,少的只有盒中一点点皮而已。”
她眸光一冷,看向赵老太君眼底带杀:“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宫里用岐黄之术迷我双眼。”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再请宫正司的嬷嬷过来一验便知,你腿上的刺青并未消失。”
天家最忌讳巫蛊岐黄术。
皇帝一改一直以来的平静,神色冷厉:“宣宫正司司正。”
宫正司的私正是二品女官,是老皇帝太子时期的侍婢,无子无女,一生都在宫里,无任何把柄可供人拿捏,最为公正。
赵老太君闻言突然敏捷异常,整个一跃而起,五指成爪直接扑向了御案后的皇帝。
她出手又快又狠,令人猝不
及防,岑以薰想都没想,直接以肉身为盾挡在了赵老太君面前。
眼看着熏黑的五指就要掐住她的脖子,赵老太君的身体突然往后飞去,咻一下落进了宫启煜的手里。
岑以薰眼疾手快,手里飞射出三枚银针,打入赵老太君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
侍卫们一涌而入,刀剑架在赵老太君的脖子上,令人她动弹不得。
皇帝拍桌大怒:“好大的胆,竟敢行刺朕。给朕好好审,看看是赵国公府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侍卫领命,立刻给赵老太君上了锁链。
皇帝看向宫启煜:“你的小南院怎么样了?”
宫启煜垂眸:“愿听皇爷爷差遣。”
皇帝大手一挥:“把人送到小南院,由昱王处置。三日内,朕要知道赵老太君的所有同谋。”
就在这时,赵老太君突然两眼使劲上翻,整个眼珠都只露着眼白,然后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咕噜”声,头顶突然冒出一阵白烟。
岑以薰厉声喝道:“是迷烟,快闭眼屏吸。”
她之前就是看到这种白烟的时候眼花的。
岑以薰以银针入穴保持清醒,同时从空间里摸出湿毛巾捂住口鼻
,紧盯着赵老太婆这段时间想干什么。
不曾想,她什么都没干,脑袋一点,垂落在颈间的刀剑上。
“大家睁眼吧,没事了。”
岑以薰走过去探了探赵老太君的鼻息,冲皇帝摇了摇头,“死了。”
“死了?”
老皇帝眉尖微蹙,“自杀的?”
旁边的侍卫接口道:“看起来是自杀的。”
“她以为死了就不会连累赵国公府么?阿煜,这案子你来办,令人京兆府协助,三日内查清此事来龙去脉,若是查明赵国公府有意谋反,立刻满门抄斩。”
岑以薰上前一步道:“皇爷爷,我觉得赵老太君进宫后的举止十分奇怪。她是个十分怕死的人,我好多次把她逼进死胡同,她都在拼命反扑。这种人可能会谋反,但一定不会自杀。请皇爷爷让我查一查她的死因。”
皇帝老头看着她:“在宫里行岐黄之术、刺杀朕,已是死罪。”
言外之意,既然是死罪,先前赵老太君跟她的纠葛已经没有不重要了,她也没有必要揽责上身。
岑以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