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院内,岑以薰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云轩,神色十分凝重。
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手背和脖颈等地方出现多面积渗血。她以为只是荨麻疹引起的皮肤渗血,白衣染血是因为身上的外伤。
没想到他衣服上沾的血也是皮肤毛孔渗透出来的血。
浅绿送了热水盆进来,看着王妃床榻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男人,吓得差点把水盆扔了:“娘娘,您怎么能让外男睡在你屋子?这要让王爷知道是要被浸猪笼的。”
“我倒是不想让他住,但是咱们院子就那么几间屋子,现在都住满了人,他不睡这睡哪?”
浅绿虽然觉得不对,但无言以对。
“奴婢让蛋蛋守着院门,王爷一来立刻通报。娘娘就把人藏起来。”
“没有必要。”
岑以薰站在床边扫描着云轩身体器官,并没有发现内脏破裂的现象。
那就有可能是血液病,很大可能是败血症。
败血症搁在现代也属于“绝症”,是别说在医疗不够昌明的古代了。
这美人的命运真够凄惨的。
“云公子,我现在要替你抽血检查,如果你有不适应就告诉我。我知道你有意识,你要是说不了话,转动一下眼珠。”
“云轩”虚弱地说:“……出去。”
“我要出去你就
死定了。”
云轩闭着眼睛,艰难地抬起一枚手指,往某处指了指,“出去。”
岑以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目光落在浅绿的脸上:“你让浅绿出去?”
云轩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别,让她看我。”
岑以薰发恍然大悟,这人竟然在半死的时候还担心自己的身体被别人看光?
他停了一会,还虚弱地补了一句:“只给你看。”
谢谢啊!
岑以薰一脸黑线,这厮怕是不知道自己此时浑身冒血的样子都吓人,还怕被别人看走。
看在他如此坚持的份上,岑以薰便让浅绿退下了。
浅绿还是黄花大姑娘,人家也不愿意他。
在等血液检查结果的时候,岑以薰用银针封住了他全身的筋脉,避免他继续出血,同时也一直跟他说话免得他失去意识。
“云公子,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你以前出现过皮肤出血的情况吗?”
“云轩”选择性地回答发问题:“中毒……”
岑以薰眉头皱成了川字,中毒竟然能引起全身性出血?
此时京城的在西城门处悄无声息地驶进了一辆灰色的小马车。
同样的时间,赵国公府乱成一团。
大房二房的人一回到家就冲进了六公主的院里,下人们也没怎么拦。
六公主正守着邀
月,大房的赵领和二房的赵路也不避讳。
“六公主,母亲到底犯了何事竟然连累我等停职待查?”
邀月尚在闺中还带着伤,赵领赵路都是男眷,进来不避不说,竟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六公主替邀月拉上帷幔,转身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本公主的院子。来人,把人给我拖出去。”
六公主虽然挂着公主之名,其实生母卑贱,嫁入赵国公府后一直被赵老太君压着也没什么存在感。
此时她一怒气,赵领和赵路首先反应就是更生气。
“六公主,这个时候你也别摆什么公主的架子了,国公府倒了你也落不着好。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参详想想如何渡过此劫。”
六公主看着他们两不但不走还自顾自在桌前坐下,气得整个人都发抖。
她指着门口怒道:“你们两个给我出去!来人,把他们给我哄出去。来人!”
两个男人在她一个寡妇的屋里算什么回事?!
她可以不要这张脸不要做人,邀月怎么办?
六公主的陪嫁早些先死了几个,如今只剩下一个亲信嬷嬷在厨房给邀月熬药。如今身边伺候的都是赵国公府的下人。
听到她的命令,那些下人本来要上前驱逐,但一看到赵领和赵路
警告的目光,他们就又退下了。
他们的卖身契在赵老太君的手上,不在六公主手上。
赵领和赵路虽是庶出,但跟赵老太君的关系远胜于死去的驸马。
赵领和赵路完全没把六公主放在眼里,脸色阴沉道:“赵国公府要是被抄,你跟驸马过往点滴也将顷刻间化为乌有。六公主要还感念着跟三弟那点恩爱,此刻就该进宫劝劝皇上,无论如何要保住国公府一门荣宠。”
“你们……放肆!”
邀月挣扎起身,掀着帘子怒道,“庶出之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我娘让你们出去,你们聋了吗?!”
六公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