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以薰好笑地看了蓝玉儿一眼,这么仙儿一样的人竟然这么冒进,挺不合人设啊。
她并没有直接怼上去,只淡淡一笑:“既是有病人,先看看病人。浅绿,拿上药箱。”
“是,娘娘。”
浅绿应着声,利落地跑进了屋内。
岑以薰自己则引着蓝玉儿往外走:“蓝小姐,我们边走边说吧。”
岑以薰那从容一笑,仿佛剪刀似地撕开了蓝玉儿脸上的从容。
她本来以某种高高在上的主人姿态藐视着岑以薰,可是岑以薰却无声地告诉她“我看穿了你,但我不跟你计较”,这让她有种狠狠被打了脸的狼狈感。
但她聪明,立刻捡着岑以薰的话自嘲道:“方才昱王妃的话还让我以为是我多事了呢。可巧,我也是想着我最熟知事情始末,路上可跟王妃详细说,免得误了时辰。”
这话圆的妙,若是有旁人在,就会认定人家堂堂国师弟子,为了救人抢时间,不惜在王府充当跑
腿,岑以薰却计较她在王府来去自由的这种芝麻小事。
两相一对比,高下立见。
但,此时没有旁人,只有浅绿提着药箱在身后跟着。
岑以薰懒得跟她打嘴架,直接问了昱如和青河的情况。
蓝玉儿连出了两招岑以薰都没接, 心底有了计较。要么这个昱王妃就是个憨的,要么就是个极奸的,人后不争辩因为输赢无人知道,她要留着在人前跟她斗法,输赢要有评判。
但无论怎么看,岑以薰都是后者。
蓝玉儿也没有隐瞒昱如病情,说道:“昱如腹部中了一刀大出血,我止住了。可是似乎还有内伤,一直吐血不止。青河昏迷至今未醒。”
“嗯,知道杀他们的是什么人么?”
“看不出来,都蒙面。我同行人不多,没能捉到凶手。”
岑以薰看着她有些愧疚的样子,还安慰了几句:“蓝小姐能及时出手已是大功。”
说话间,便回到了昱如的院子。
要是以往
昱如生病最多就是宫启煜自己来,这会却满当当的主子侍卫站了一院子。
赵邀竞没在,南风举着两只裹着纱巾的手在院中来回踱步,青玉等一干侍卫侍立两旁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看见岑以薰,南风连忙迎上来:“七嫂,你来的太好了。表哥正在里面为昱如运功疗伤,他身体刚刚恢复些,哪经得起这么折腾。您快劝劝他。”
岑以薰昨天见过戴着面具的宫启煜,看他说话中气十足的,并没有受昱如的毒粉影响,便安慰道:“放心,他的身体没问题。”
南风知道她搅混了宫启煜和宫启宸,可是他又不能说,只能说:“表哥昨晚其实伤的很重要,他就是爱逞强,一直忍着。”
他这么一说,岑以薰就想起在赵国公府宫启煜没出手的事。
所以,他不是不出手,而是受伤了?
“我去看看。”
岑以薰提着裙子噔噔噔跑上台阶。
守在昱如卧室门口的是蓝玉儿
的人,一见岑以薰立刻拦住了:“王爷有命,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就是他们拦着,我们才进不去。”
南风气道,“这是昱王妃,怎么是闲杂人等。”
蓝玉儿连忙解释:“昱王妃,抱歉,这是方才我去找你的时候王爷下的令。我马上让他们退开。”
她脸色一肃,正要发话,就听得里面传来宫启煜清冷的声音:“阿薰进来。”
阿薰?
岑以薰一愣,有些茫然地看了眼南风,无声地问:叫我吗?这是谁的小名?
南风早就背地里听云轩叫了不知道多少声“阿薰”,立刻喜上眉梢:“七嫂,快进去,表哥叫你呢。”
岑以薰走进去的时候身体都还有点僵, 宫启煜这厮又玩什么花样?
阿薰?难道她还要叫他阿煜?
咦!
光用想的就能起鸡皮疙瘩。
南风冲蓝玉儿笑了笑:“我表哥跟皇嫂一直这么恩爱,真是酸死人了。是吧?玉儿姑娘?”
蓝玉儿僵硬地
笑了一下:“成亲才一年,还在恩爱期,难免的。”
暗里却一口银咬险碎,曾经少年的承诺竟然这样轻易成了空。
她不甘心。
岑以薰走进卧室时,宫启煜正侧身吐了一口血。见她进来,宫启煜坐直身体,说道:“心肺有伤,本王只能尽力压制。”
岑以薰翻了个白眼:“你呢?为什么吐血?你是大夫吗?你有一定要救她的理由吗?”
一个口口声声跟她暧昧,明里暗里说喜欢她的人,不顾自己的死活救别的女人,还是个坏人。
这种心情简直糟糕透了。
岑以薰默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