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启煜温声一笑:“很好看。”
他冷欲的声线里透着一丝极淡的缱绻,撞地岑以薰心口一软,脸上莫名多了几分燥热,上了马车也一直垂眸闭目假装思考问题,不敢跟宫启煜对视。
宫启煜见她对自己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有些迟疑:“你……”
岑以薰受惊吓般坐直身体,冲口而出:“干什么?”
话说出口,她才惊觉自己过于一惊一乍了。心下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前后活过两世的人竟然还会觉得不好意思,真是见鬼了。
她调整好状态,歉然道:“不好意思,刚才想事情。你想说什么?”
宫启煜被她的反应有些惊着,闻言松了口气,道:“我想问你如何能做到手术后还可以跟无事发生过一般的。”
岑以薰挑了挑眉:“你对我这个鬼的过去很感兴趣?”
宫启煜点了点头:“嗯。”
说完,似乎觉得一个字不太足够表达他的诚恳
,便又补充了一句:“想知道你怎么成为这样的大夫,都经历了什么,也想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会不会……走。”
宫启煜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是他最近思考最多的问题,也是最害怕的问题。
心刚有了去处,如果她突然离去,这让他无法想象。
这样的宫启煜对岑以薰来说也是陌生又纠结的,她又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宫启煜。
她又悄悄地打开了扫描仪扫了他的膝盖,虽然积液情况已经好转,但还是能看出炎症的阴影。
确实是他没错!
为什么她最近总生出有两个宫启煜的错觉,一个宫启煜让她觉得忠奸难辩,一个宫启煜让她觉得坦然真诚。可是每次验证都确定是一个宫启煜无疑。
她默默地吐出一口浊气,有些心不在焉:“我的医术成长经历挺简单的,就上学学的,比别人努力些也就比别人成长快些。
至于为什么能来这里,我不知道。会不会走,我也不知道。”
这自然不是什么真话,她能成为如今这样随时随地能做各类手术的大夫,是经历了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战争和战争外的军事行动,是枪林弹雨中无数经验的积累。
但这些没有必要跟宫启煜说,她并没有彻底信任他。
宫启煜突然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不要走。”
他出手那样突然,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岑以薰下意识想抽回手,就听得他低声道:“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有些早,但是我怕有些话不早些说会来不及。我知道你不是她。阿薰,未来余生,我希望我的身边会有你。”
他覆在她手背上的掌心温凉,可是落在她耳边的话却令人燥热难耐。
最近宫启煜表白的次数频繁,可是能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只有这次。
岑以薰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忍不住问:“你,有没有那
种一觉醒来就忘记头天发生什么事的情况?”
她没有直接问他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因为有些人并不知道自己是双重人格症患者。
而且以宫启煜的骄傲,怕是也不能允许别人知道自己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她之所以会这么问,因为宫启煜有的时候确实让她有些心动,有些时候让她很排斥。
她想确定自己在为谁心动。
宫启煜静静地看着她,心底却涌起一阵狂风大浪。
她察觉到面具后有两个人了。
岑以薰见他不说话,垂眸轻笑了一下:“不想说也没关系。”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宫启煜却陡然握紧了,低声道:“我的过去很无趣,但……进宫还需半个多时辰,不如说了给阿薰解乏。”
岑以薰:“……”
“阿薰听过雪域令吧?”
岑以薰摸了摸鼻子,不敢跟他对视:“嗯!”
原主嫁给宫启煜就是为了偷雪域令,她当然知道。
宫启煜
看着她怂地恨不得缩小的样子,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她,不必如此。”
“雪域令是雪国统帅的令牌,可号令雪域军团。”
岑以薰微讶:“雪国?”
这个国家名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原主记忆里也没有。
“嗯!”
宫启煜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膝上,低低说起那个极为古老的故事。
“前朝宦官篡权,民不聊生,引得天下群雄起义,大历先祖也是起义军首领之一。虽然前朝昏聩,但毕竟基业百年非一朝夕能倒。先祖跟前朝军队战后败北一路向西,越过西境,在一次风雪天里误入雪国。”
“雪国独处一隅,从来不曾与外界联系。他们非常聪明且骁勇。唯一的不足就是他们一旦成亲便活不过三十五,无论男女,代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