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都已经无法后悔了,因为她已经出卖了蓝玉儿。她如果想两边跳,我一定让她死无全尸。”
岑以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么冷血无情地话,再次赞叹:“不跟你当敌人的感觉真的太好了。不然每天活地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你杀了。”
宫启煜见她旧事重提,一颗心顿时就提了起来,握着她的手道:“阿薰,我错了,以往的事你不要跟计较。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那张冷峻的脸上带着央求和不安。岑以薰心里顿时有种虚荣的满足感。她故作伤心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一脸后怕的样子:“当时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带进小南院,恃强凌弱,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不知道是谁纵容府里的下人欺负我,不给我饭吃……”
“阿薰,阿薰,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再说了。”
宫启煜连忙打断她,不让她再数下去。过去那桩桩件件仿佛绑在
他心头的火药,随便一点,便惊得他心神俱裂。
他那时哪里知道这世上会有这样离奇的事,同样的壳子装着不一样的人;他又哪里知道这世上会有一个人,竟有那样离奇的医术;他更想不到,一心只想回到雪域拯救族人的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爱上一个人。
岑以薰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懒洋洋地叹了口气:“这就教给你一个道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你看看你以前对我那么坏,后悔了吧?”
宫启煜看着她双目灼灼:“我悔!”
岑以薰看着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忍不住问:“那,你去跪半个时辰搓衣板我就原谅你,并且以后再也不提以前了。你跪不跪?”
她倒并没有真的计较,也没有真的想让他跪。只是突然想起来前世网上总会用“跪键盘”来表示宠妻,她有些想试试。
她说完其实就有些后悔了,这是男人为天的封建一朝,宫启煜是还
是属于权利金字塔上的那个男人。
他怎么可能会愿意!
岑以薰略有些失望,但也理解,笑道:“我其实……”
宫启煜却一口应了:“好,我跪,只要阿薰说话算数,以往的事情一笔勾销,再也不计较了。”
岑以薰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跪啊,搓衣板罢了,有何难的。”
宫启煜不以为然道,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某种跃跃欲试的欣喜。他是当真期待着岑以薰再也不跟他提过往那些事。
岑以薰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知道我说什么吗?我说你去跪搓衣板。”
“我知道。”
宫启煜突然扬声,“来人,取一块搓衣板来。”
门外留守的青玉干脆利落地应声离去,又很快回来。双手托着搓衣板,恭敬有礼地奉上:“王爷,搓衣板来了。”
宫启煜伸手接过,示意他退下。
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又过去将门关了,将搓衣放在地上。
他从轮椅上起身,一撩衣袍就要跪下去。
岑以薰一把拦住他,斥道:“你疯了,腿还没好呢。”
宫启煜对她简直就是盲目的信任和崇拜:“阿薰既然让我跪,定然是因为对我无伤或者纵然伤了,阿薰也能治好。我不怕。”
岑以薰眼底有些红:“你就那么相信我?万一我就是单纯想出气呢。”
“是我让阿薰生气了,让阿薰出气也是应该的。”
那一瞬间,原本平静空荡的心突然间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胀又暖又酸涩。
她是喜欢他的,曾经以为只是对这张皮相的迷恋,现在却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因为他而充盈满足。
有人说上天是公平的,每个人都有得到一次爱情的机会。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总会遇到一个愿意为你放下一切的人。如果遇到了,一定要
抓住,因为错过后,你就再也不会遇到另一个了。
“傻瓜!你受伤了,不还得我照顾你么!以后你做什么一定要想想,这样做会不会让我伤心,会不会让我担心,会不会让我费心照顾你 。”
宫启煜看了看地上的搓衣板,有些迟疑:“不用跪么?”
“不用跪!”
“那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我不会再提,我发誓。”
宫启煜明显松一口气的样子让人心暖不已也让人哭笑不得。
岑以薰有些不忍心:“我们不说以前了,说说现在。蓝玉儿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不告诉皇爷爷吗?”
“现在不是好时机。蓝玉儿刚嫁给成王,我便跟皇爷爷说她其实有狼子野心。皇爷爷只会疑心我嫉妒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