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以薰收拾完去偏厅找小胡公公和宫启煜。
甫一进屋,就见小胡公公陪着笑脸战战兢兢地接过宫启煜亲自递到他面前的水:“多谢王爷!”
宫启煜扫了一眼被小胡公公抿了一口便放下的杯子,淡淡地问:“可是本王泡的茶不如公公的意思?”
小胡公公吓地几乎原地跳起,连声道:“不是不是, 昱王赐的茶,奴才不舍得喝完。”
“上一壶茶不是喝的挺快么?”
小胡公公看着宫启煜面无表情的脸,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好意思问这样的问题,他就是因为上一壶茶喝的猛,这才特别想上厕所,所以现在才不敢再喝了。
岑以薰看着小胡公公一脸憋尿的样子,嗔怪地扫了宫启煜一眼,吩咐一旁的青玉:“带小胡公公如厕去。”
小胡公公如得大赦,连忙跟着青玉跑了,跑到门口还不忘转身叮嘱岑以薰:“昱王妃,您就在这等着奴才,千万别走开啊。”
岑以薰笑着应了,小胡
公公这才走了。
宫启煜不悦道:“就是你惯着,宫里来传旨的才一次比一次早。若真是熬不过一刻的急事,禁卫军便会来代为传旨。他让小胡来,分明不是急事。我方才故意晾他,他回头便能跟胡公公诉苦,胡公公定然有法子让皇爷爷以后不再清晨就来宣旨。”
岑以薰一心害怕得罪金大腿,万万没想到宣个旨背后还有这样的门道。
她笑了笑:“算了,小胡公公到底是办差的,咱们何必跟他为难。”
宫启煜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你就是心善。”
岑以薰不是心善,她是真的担心金大腿突然暴怒,她就没有好果子吃。而且宫启煜可以用权势镇压小胡公公,她不能,她没有权势。她现在看起来的威风都是借着宫启煜狐假虎威而已。
进宫的途中小胡公公念着她的好,悄咪咪地跟她透露了一下:“成王和新王妃一早就进宫请安了,新王妃身体有些抱恙。”
宫启煜闻言冷笑:“他新妃身体抱恙跟阿薰
有什么关系?宫里没有太医么?”
小胡公公垂眸小声道:“宫里的医女今日休沐。”
大历的医女有些像现代的护士,有些大夫不便的时候医女需要施以援手。而人身上的“不便之处”统共也就那几处。
宫启煜冷笑:“宫里就一个医女?医女休沐了就找阿薰?当阿薰是什么人?”
岑以薰看着缩成鹌鹑的小胡公公,笑道:“别生气,回头这些话说给皇爷爷听便是了。”
宫启煜冷哼一声,傲娇地别过头去:“我自然会跟皇上说去。往后午时之前,谁再往昱王府传旨,一律扔出去。”
小胡公公哪敢再言语。
岑以薰扫了宫启煜一眼,满眼疑惑,昨晚他对蓝玉儿做了什么,竟然伤到她的私密处?
宫启煜一脸无辜。
进了宫,小胡公公直接带着他们去了皇后的寝宫。
皇帝和皇后在正厅上首座着,两人都穿着正式的朝服,明黄色的制服晃得人睁不开眼。
岑以
薰照例跪着请安,宫启煜还是在轮椅上拱了拱手,连假意站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免了吧。”
皇帝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直奔主题,“小七家的,今日朕宣你进宫,是成王妃向朕求的。她说她的病,只有你能治。”
岑以薰也不矫情,直接问:"成王妃何处?我得先看过才知道是否能治。"
皇后冲旁边的嬷嬷抬了抬手:“阿青,你带昱王妃去。”
岑以薰随着嬷嬷去了内堂,穿着朝服戴冠的成王正坐在床边,一脸温柔地说着安慰的话。
岑以薰走过去规矩的见了礼:“见过成王殿下,成王妃。”
成王却仿佛没有听见她说话似的,仍旧握着蓝玉儿的手絮絮地说着话,迟迟不让岑以薰起身,而带她进来的阿青嬷嬷也没有提醒。
这是有意要磋磨她,给她一个下马威!
岑以薰翻了个白眼,直接站了起来,径直走了过去。
这会成王倒是反应过来,扭头看着岑以薰
一脸冷肃:“昱王妃见本王不用见礼么?”
岑以薰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以为成王殿下耳朵不好,便走近些见礼。”
说完,她三两步来到床前。两眼盯着成王,微微福了一身:“见过成王成王妃。”
成王盯着她看了一会,冷笑:“跟他一样,狂妄自大。”
岑以薰知道成王嘴里的“他”是谁,心里直喊冤。她要真自大,就不会在他求她来治病的情况下还给他乖乖地见礼了。
她弯着身子,没有起身,淡道:“成王妃身上血气过重,只怕是大出血不止。再失血不止,怕是老命不保。”
成王这才道:“起来吧。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