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打水来,我要沐浴。”岑以熏快速瞥了宫启煜一眼。
虽然她没有真被吃了豆腐,但衣服被撕,多少都沾染了那个混蛋的气息。
红豆很快着人备好了水,浅绿帮岑以熏更衣的时候,看到她脖颈上有一小处破皮。
“王妃,您受伤了?”
“无妨。”岑以熏抬手抚了一下,“被野狗抓了一下。”
“野狗?哪来的野狗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岑以熏轻嗤了一声,迈步进入浴桶。
热气氤氲,把她白皙的脸蒸的绯红,她慵懒的靠在桶边,闭目养神。
皇上今天做的决定看似是给她讨了公道,可说到底,宫启勋是他的长孙。
他真的会为了宫启煜这个半残而舍弃原本最中意的人选吗?
还是说,皇上也在盘算着一盘棋。
试探她跟宫启煜?
还是做给某人看?
心里记挂着宫启煜,岑以熏
泡了一会儿就回了卧房。
宫启煜斜依在软榻上,乌黑长发散在肩头,听到响动抬头看过来。
男人深邃的目光里闪过疼惜跟温柔,对她抬了抬手。
“过来。”
“你泡过脚了。”岑以熏坐在软榻边上,“以后再有任何事,你都不要轻易下跪。你的腿才刚见好……”
“阿熏为我顶撞皇爷爷,我为阿熏下跪理所应当。”
岑以熏一想到他今天毫不犹豫的跪在冷硬的地面上,心中一疼,眼眶再次红了。
她无措的攥了攥外衣,手被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包裹其中。
“阿熏。”
“……”岑以熏抬头看他,见他又是一副吃亏的模样,倏地一笑,“早点休息吧。明日,或许还有大事要我们做。”
……
芩月莹是近傍晚的时候才得知宫启勋被贬为庶民的。
她顾不得礼仪尊卑,急晃晃的半夜赶去打探,由侍女去叫门,
从后门进入王府。
宫启勋大咧咧的坐在庭院里,发髻乱着,身上象征尊贵的锦服已经褪去,只着了一件青玉长衫。
石桌上歪着两个酒壶,丫鬟被他骂的远远站着假山旁不敢靠近。
“岑姑娘。”丫鬟给岑月莹行礼。
岑月莹让自己的女婢也留在假山旁,独自过去。
“长孙殿下……”
岑月莹走近,借着月光看到了狼狈憔悴的宫启勋,心里狠狠的咯噔了一下。
宫启勋是她所有的希望,是她未来的富贵荣华。
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变得这般模样。
“殿下,醉酒伤身,有什么事不妨……”岑月莹扶起桌上酒壶,手腕被一把攥住。
宫启勋的脸阴沉冰冷,眉心紧拧,目光充斥着愤怒与不甘。
他盯着岑月莹良久才认出她是谁,眼神瞬间又变得痛苦抓狂。
“月莹,月莹!”
岑月莹被他揽入怀里,抽
出手顺着宫启勋的背,“殿下,您是皇长孙,是皇爷爷最喜欢,最满意的孙儿,你为大历立过功,爷爷不会这么狠心的。”
“……”宫启勋痛苦的摇头,“君无戏言啊……”
“皇爷爷是在气头上,明天我就托人去劝慰,必定能得到皇爷爷的谅解。”岑月莹抬头看着他,“殿下,可否告知月莹,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让皇爷爷如此震怒?”
“我……”宫启勋难以启齿。
他拿起酒壶,咕咚咕咚灌了一阵,然后避重就轻的讲了经过。
岑月莹眼中闪过一抹恶毒。
又是岑以熏!
“殿下莫愁,明日我请父亲托人打探,必定有好消息 ,我先送你回房休息。”
宫启勋醉了六七分。
在他看来,自己被废都是拜父亲所赐!
若不是他出那狗屁主意让他去睡岑以熏就不会被她反咬一口,更不会被皇爷爷抓个正着!
父亲恨宫启煜那个
野种,为什么要让自己当出头鸟!
“月莹,我只有你……别走……”宫启煜抓着岑月莹的手不放。
若是往时,岑月莹自然想拴住宫启勋的心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可现在不行。
“我得回去, 天一亮就跟父亲一起奔走。”岑月莹用力掰开宫启勋的手,“你安心休息,不要再喝这么多,等我好消息。”
为了自己的前途,岑月莹必须要奔走。
她跟父亲一连拜访了很多重臣前辈,得到的消息都是相同。
恐怕再难扭转乾坤。
岑月莹回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秀给宫启勋的香囊都给剪坏了。
她的皇后梦,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