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初月坐在烛火下面看着一本医书,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窗户外飞了进来。
比起从前的惊慌,之后的淡定,现在的江初月更多的是习惯,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位江湖游侠经常性的光顾她这里。
萧景行的身影漆黑如墨,浑身散发着和完全不同的气场,一进到房间里,他便看到了那桌子上放着的喜服。
那红色是红的那样的刺眼,看的他的眉头紧锁,目光中甚至带着一抹杀气。
如果可以,萧景行恨不得现在就把面前的小姑娘带走。
“跌打创伤的药在那边的锦盒里面,你看需要什么自己取便是。”
江初月并未抬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萧景行好似没有听到江初月所说的话一般,只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直到来到小姑娘的身后,而正在认真看书的江初月并未注意到萧景行的存在。
昏黄的烛火,在她的脸上倒映出长长的睫毛的剪影,仿佛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听说江家有女要出嫁,没想到竟然是你?”
冷不防,萧景行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冷的像冰,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倒像是质问。
江初月一惊,慌忙放下手中的书。
白日里她装作一副开开心心要出嫁的样子,到了这样的晚上尤其是
在黑衣人的面前却不想要这样的伪装。
这婚事,爱谁嫁谁嫁,但绝对不可能是她。
“不是我。”
江初月下意识抬高了声音,她匆忙的站起并转过身来,目光近乎执拗。
可是在转身的瞬间,江初月事前并不知晓黑衣人与她的距离是如此的相近。
他的身材高大好似好不可攀的巍峨山峰,低眸垂视,一双眼睛漆黑如墨甚至第一次写满了心事。
江初月抬着头,她的目光于他在刹那间交汇,但更要命的是二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几乎触手可及,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
她想要逃,可是柳叶一般纤细的腰肢却死死的抵在桌子上,最要命的是那黑衣人的目光,更是看得她逃无可逃。
“那桌上的喜服如何解释?”
萧景行的声音越发的冷,虽然小姑娘刚刚已经否认了亲事,但他显然对于刚刚她的回答还不完全满意。
他,还想要的更多。
“替旁人暂时收着罢了。”
江初月看着他的目光,认真的说道,甚至几乎就好像是在解释。
“时机成熟,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跟一个陌生人解释这些东西,明明她到底嫁不嫁人跟他根本毫无关系才对。
见小姑娘如此
认真的样子,萧景行的目光才渐渐的变得温和起来。
是啊,这小姑娘聪明绝顶,如何能让自己置于这般任人宰割的处境,恐怕现在他人视她为案板上的鱼肉,可对于小姑娘来说,到底又是谁在那案板之上呢?
等反应过来的萧景行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于冒失,恐怕这小姑娘已经在怀疑什么了。
不过他也是因为关心则乱。
若这小姑娘要怀疑便怀疑吧,要不了多久,大抵他亦是可以撕去自己全部的伪装,以真面目出现在她的面前。
事实上,江初月的确是在怀疑,若从前黑衣人是一个向她求药问诊的江湖游侠的话,那么一个江湖游侠如何能好端端关心起她的事情来。
还是说……他是她认识的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初月质问道,她突然很想知道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出入江府毫无踪迹,又是什么样的人拥有价值连城的白玉笛子,甚至可以吹出那么好听的笛声?
“时机成熟,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萧景行忽然不再看她,只是淡淡的说道。
时间成熟。
这话刚刚江初月才说过,可现在萧景行又再说了一次。
可他所说的时机成熟,又是什么时机呢?
“等不了那么久,我现在就想知道。”
谁知,这一次小姑娘可没有那么好骗,小姑娘若是霸道起来又有几个男子可以比得上呢?
江初月二话不说,抬起手就想要去扯黑衣人脸上的面巾,可是她白皙的小手一瞬间扑了个空,手腕却别人一把抓住。
她用力想要去挣扎,结果那黑衣人不过抬起手便在她的几处穴位之上轻点了几下,她便浑身动弹不得了。
“你!混蛋!”
江初月不会武功,如今受制于人别提多么憋屈了,开口便咒骂道。
可再一想这黑衣人不让她看真容,不会真的是认识的人呢吧?
萧景行堂堂齐王,身份尊贵无比,被人骂混蛋还是第一次,若换做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