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禅房,江初月所住的这一间,倒真是十分的大。
从大门口到最里面要穿过一个不太小的院子,进入禅房最外面是一处前厅,可用来招待客人使用,再往里面走才是睡觉的屋子。
这禅房与一般宅院还是有所不同,四面都是墙,只有高处有一扇很小的窗户。
那墙壁上挂着不少的字画,上面所写全都是佛家之语,大概扫一眼便能让人静音下来,的确是礼佛的好地方。
二人一进到前厅,江初月便坐了下来,她的目光只是落在柳芳的身上。
“二伯母,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
谁知江初月话音刚落,柳芳倏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初月…你现在是太子妃娘娘了,之前伯母我当真是做错了很多事,我也是付出了代价,长了教训,还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柳芳虽然哭的很惨,可心里依旧不停的咒骂着。
若不是为了演足这场戏,她如何会跟江初月这个小丫头片子下跪?
原本想着不过是跪一下,江初月必然会让她起来,可谁知江初月丝毫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只是冷着目光看向她。
“二伯母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何曾有这般能耐放过你,准确的说应该是你自己放过自己才是。”
江初月说着,随手拎起旁边的水壶来,只是倒了一杯热茶品了起来。
走到今日这地步,全都是她们自掘坟墓罢了。
柳芳恨得直
咬牙,这会子跪的膝盖都是疼的,这死丫头明显就是故意的!
她恨死了江初月,哪里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中,她要做的不过是打消她的疑虑罢了。
“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这一切全都是伯母我自己做的孽,跟太子妃娘娘您一点关系也没有…”
柳芳低着头,谦卑的说道,竟无半点反驳。
见江初月不曾理会她,她便再次开口。
“初月啊…说到底咱们还是一家人,如今芷柔就要嫁到柳家去了,我也算付出代价了,从前种种…咱们是否…”
是否就这么算了?
“二伯母说的这是哪里话,我可从来没有跟伯母你计较过这些。”
江初月轻声说道,一双眸子中忽然浮上一抹愁容。
“月儿自笑小没了生母,又不得王姨娘怜爱,那许氏是妾室,所以放眼整个江府也就只有伯母你跟月儿最为亲近了。”
说着,还叹了口气。
“月儿我现在虽然是太子妃,可太子殿下明显无心于我,等出嫁之后,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林府虽然如今贵为候府,可我终究是姓江不是姓林,月儿其实巴不得江家有人能与我站在一起。”
柳芳倏地抬起头来,她完全没想到江初月会这样说。
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柳芳明显能看出江初月转了性子不好对付,今日来的时候,又何尝没有担心过她会怀疑。
结果没想到,这江初月竟然这么好骗,自己不过是服了个软,就让
她说出这些话来。
也是,就算身为太子妃,也需要娘家做后盾这太子妃位才能坐的稳,王佩茹肯定是指望不上,因此江初月向她投来橄榄枝便不奇怪了。
若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只可惜,她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为了江芷柔,她必须要将拉下水才行!
说到底,这一切还不是江初月逼的?
“月儿…”
柳芳目光闪烁,看起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之前都是伯母鬼迷了心窍,糊涂了啊!”
“二伯母莫要这么说,从前种种咱们既往不咎。”
江初月连忙上前扶她起来,还不停的宽慰道。
“对,既往不咎!”
柳芳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一丝笑颜来,见江初月已经卸下防备,慌忙将一个小碗从怀中掏出。
“月儿啊,这菩提寺都是些斋饭,实在是难以下咽,伯母我来的时候,从家中带了些燕窝,只煮了这一碗燕窝粥,是专门给你的。”
那碗燕窝粥被她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虽然在冷风中站了许久,可燕窝粥到现在都还是热的。
今天晚上,所有人都未吃好,这燕窝粥在江府对江初月来说都是好东西,更何况是在这寺中?
柳芳笃定,江初月必然不会拒绝。
事实上,这燕窝粥的确是好东西,她花大价钱买来的那些个药粉,全部都放在了这碗中,只要喝上一口,哪怕是未出阁的姑娘,也会变身为荡妇。
今夜,一切就可
以水到渠成了。
“二伯母有心了。”
江初月一看见那燕窝粥,顿时眼前一亮,欢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柳芳嘴角泛起一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