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
许素梅和江文兴没反应过来。
可她短短几句话却在江文翰的脑海之中炸出一道惊雷。
他震惊的看向江初月,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种事?
江府多年来入不敷出,全都靠林清歌的嫁妆补贴。
就算是他被罢了官,但他也从未想过寻死,也从未为生计发过愁,可这一切都仰仗的是林清歌的嫁妆。
若是江初月将林清歌的嫁妆拿走,那他可就彻底沦为了一个穷光蛋。
这要他以后如何生存,如何过活?
“不行!”
江文兴与许素梅并不知道林清歌的嫁妆有多少,但是他们也是不愿意让江初月拿走的。
毕竟,林清歌的嫁妆留下,便是算作江家的一分,他们由此能分到一半。
可他们两人还未说什么,江文翰便率先开了口,脸上的神情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为何不行?”
江初月浅笑着挑眉,疑惑的看向江文翰。
“女子出嫁,嫁妆是女子随身之物,只能由其子女继承,当初女儿出嫁走的急,忘记带了,如今拿回来,有何不可?”
她薄唇轻启,脸上虽然带笑,可周身却散发着寒意。
想阻止她拿回母亲的
嫁妆,就凭他们?
在这北周,嫁妆从来都是女方的私人财产,只有子女能够继承,丈夫只能享用没有继承权。
当初母亲嫁给江文翰时,她便是林府的大小姐,祖父的掌上明珠,最宠爱的女儿。
至于母亲的嫁妆,据说当初祖父准备的可谓是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而江文翰不过是一个刚入仕途的穷小子,林府虽是布衣,但稳居朝堂多年,哪是江府能比的。
当初母亲嫁与他,当真是妥妥的下嫁。
可是这江文翰从来都不知足,竟将王氏养在外面,害的母亲郁郁而终。
江初月攥紧自己的拳头,眸底深处满是恨意,现如今王氏已经死了,也该轮到他这个父亲了!
“齐王妃,你母亲嫁过来时,并未带多少嫁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少许的嫁妆早已用完。”
江文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竟然连大气都不喘。
江初月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眸中的愤怒到最后转变为了笑意。
江文翰,他怕了!
他怕自己将母亲的嫁妆拿走。
他怕自己一无所有。
既然如此,她就要夺走他最在乎的东西。
功名他已经没有了,那接下来就
是利了。
“母亲带来的嫁妆有多少,盘点一下便知,就算钱财无法证明,房契地契可都该有凭据才是,那上面可都是白纸黑字写着呢,可是抵赖不得的,有没有我母亲的嫁妆,咱们一看便知。”
江初月轻笑着,没有丝毫的不悦,温和的开口,完全未将江文翰的话放在心上。
江文翰一个寒门子弟,这么多年靠的是什么?
不过是定远侯府和她的母亲,要不然就凭他如何能在这吃人的朝堂之上平步青云。
不过都是因为自己的祖父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替他扫去了诸多障碍。
可是江文翰怎么做的?
他不识好歹,忘恩负义!
江初月闭上眼眸,掩住自己眸底的恨意,再睁开时又恢复了一片清明。
带着崔嬷嬷与雪雁,抬头就要向江文翰的书房走去。
她如果没记错,库房的钥匙应该就放在江文翰的书房之中才是。
“王妃娘娘,你……”
许素梅上前一步,拦住了江初月,可她还未说什么,门外不知为何涌进来了许多侍卫,护在她的身侧。
江初月抬眸看去,这些侍卫都是齐王府的,她眸中讶异,萧景行来了吗?
“王妃娘娘,王爷
听说您回府,怕有人冲撞了您,便派我等来保护娘娘。”
“王爷说了,若是有人敢对王妃不敬,杀无赦!”
那领头的侍卫,对江初月恭敬行了一礼后,便站在她的身侧,说到杀无赦十,手中的长剑亮出直指许素梅。
许素梅被吓的连连后退跌倒在地,再不敢说半句。
江文翰与江文兴亦是如此,他们若是再敢拦,只怕是不要命了。
而且,江文翰知道,他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江初月,那本就是属于江初月的一切。
闭上眼睛,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心中悲叹。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有了齐王府侍卫的保护江初月,她自然是顺利的找到了库房的钥匙。
看着守在她两侧的侍卫,想到萧景行,心中一暖。
他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