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独孤映雪被送回行宫之后,便一直对外称病。
京城中,众人并不知晓那天在宫中发生的事情,还以为这位西楚来的天心公主是因为水土不服,所以才一病不起。
独孤映雪这一病,和亲的事情遥遥无期,皇子们也就又暗中在别的地方行动起来。
如今朝中势力最大的当属大皇子萧鸿轩,和六皇子萧清临。
萧鸿轩是长子,如今也有三十岁,生母是当今淑妃,虽然并不得宠,但是位列四妃之一,地位显赫。
母家虽然现在也有些落寞,但是在开国时立下过汗马功劳,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北周的实力颇为雄厚。
太子死后,因为是长子的关系,萧鸿轩倒是颇得重视,不少下面送来的折子,都是由他代为处理。
萧鸿轩这个人也常常以长子自居,为人十分自负,公然在朝中拉帮结派。
而六皇子萧清临则是刚好相反,他的出身不高,生母不过是宫中昭容,但因为性格老实本分,多年来一直恩宠不断。
而他本人也颇有才华,办事更是沉稳,前些年因为在贪污军饷一事上立下大功,被封为宣王。
周武帝这么多儿子,也就只有他一人被封了王,再加上贤
名在外,他又十分擅长拉拢人心,因此追随者众多。
反观萧谨元,虽然是宁贵妃的干儿子,但是出身寒微,又没有什么过人的功绩在身。
再加上萧谨元这段时间实在是安静的很,除了常常进宫请安以外,一不在事情上出头,二不结交大臣。
即便之前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可是如今却逐渐被人抛之脑后。
前朝,大皇子和宣王两个派系之间的争斗可谓是如火如荼,双方相互攻击已经是寻常事。
不少原本只是观望的大臣,也加入其中。
虽然斗争激烈,但是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可就在这一日,这种微妙的平衡却突然被打破了。
起因是大皇子萧鸿轩想要拉拢前太傅沈钧,因此便让人去沈府送去了十万两的银票。
要知道这沈钧可是周武帝的启蒙恩师,虽然现在已经赋闲在家,但是在朝中却颇具话语权。
沈钧面子上答应的好好的,结果转眼连夜就进了宫,将萧鸿轩给他的书信和银票全部呈到了周武帝的面前。
周武帝当场大发雷霆,连夜就宣召萧鸿轩进宫对峙。
据说整个晚上,御书房中灯火通明,而到了第二天早朝,又有几位大臣上书请罪,说
的就是大皇子在朝中结党营私之事。
周武帝当场就把大皇子关入大理寺中,更是下旨彻查此事。
但凡是和萧鸿轩同流合污者,一律革职查办。
而负责这件事就是宣王,一连几日,每日都有大臣被查出和萧鸿轩来往过密而被革职,一时之间,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大皇子如今墙倒众人推,连在宫中的淑妃都受到了连累,而宣王在这件事上处理的雷厉风行,一时之间直接成为风头正盛的皇子。
如今朝廷动荡,江初月自然也是听说了这件事。
而此时的她正如同往常一般,来林府为梁如萱把脉。
梁如萱怀孕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小腹微微隆起,整个人也略有发福。
和外面的动荡不同的是,林家沉浸在小生命降临的喜悦中,就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如今朝廷上这般热闹,外公和舅舅倒好像是越发清闲了。”
午后时分,一家人聚在一起,闲话家常。
林宏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这种时候清闲就是最大的好事,月儿你记住,身为臣子,唯一能效忠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当今陛下。”
“月儿谨记外公教诲。”
江初月连忙说道,神
情也微微严肃起来。
这话,从前林宏也跟她说过,这也是一直以来林宏的生存之道。
他在朝中,从不拉帮结派,更不结党营私,即便是在夺嫡之争最激烈的时候,亦可以明哲保身。
这也就是为什么定北侯府可以长盛不衰的真正原因。
可就是这样的林宏,上一世就因为帮她,也牵扯在朝廷派系的争斗当中。
纵然定北侯府站到了最后,却也落得满门惨死的局面。
萧谨元和江婉宁是始作俑者,可她也未必没有责任。
想到这里,江初月自觉的口中的糕点都变得苦涩无比。
“父亲,那您觉得这宣王能成为太子吗。”林峰问道。
虽然林家不插手储位之争,但是也乐于茶余饭后聊上几句。
“未必。”
林宏摇了摇头。
“如今皇子之中,宣王一家独大,那么他势必就会成为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