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对着宁贵妃微微欠身。
“今日臣妾随齐王殿下一同入宫,所以便一同行礼,所有礼数偏颇,还请贵妃娘娘见谅。”
齐王身份尊贵,自然是不必向宁贵妃问安,江初月是齐王妃,若是单独得了宁贵妃召见,问安是在情理之中。
可若是同萧景行一起,自然是同齐王一道。
因此也就有了在正阳宫中的一幕。
在此之前,也都是如此,也未有人说过其中偏差,今日独孤映雪突然发难,说到底不过找个由头找事罢了。
“齐王妃这话说的不错,身为齐王正妃,自然行礼问安都是同齐王殿下一起,而众所周知齐王身份尊贵,每每进宫,也不过是需要同太后和陛下问安而已。”
班婕妤最先开口,她虽然是为江初月出头,但是她说到底不过是气不过刚刚独孤映雪显摆的模样。
什么流光锦,说到底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瞧她刚刚得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金子做的呢!
班婕妤说完,甚至还挑衅的看了独孤映雪一眼。
“班姐姐这话怕是有失偏颇,宁贵妃娘娘身份高贵,位同副后,齐王妃见上一礼,也是应当。”
说这话的是一位平时并不受宠的余贵人,她和班婕妤不睦已久,如今有机会,自然站了出来。
踩了班婕妤一脚不说,还能趁机讨好宁贵妃和天心公主,岂不美哉?
“余贵人此言何意,宁贵妃娘娘身份是尊贵没错,但是位同副后又是从何说起?难道是余贵人是想替陛下做主吗?”
班婕妤当时便怒了,她向来性子直,仗着出身不错,很少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余贵人虽然位份也不高,可是今日宁贵妃在场,她顿时胆子也大了起来。
“姐姐,臣妾可并没有这个意思,倒是班姐姐此言何意?”
“什么?”
班婕妤皱着眉头,不解的看向她,不知她为何这般说。
“静德皇后薨逝后,宁贵妃娘娘主持六宫事宜,臣妾说一句位同副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还是班姐姐觉得贵妃娘娘配不上副后的位置吗?”
余贵人笑眯眯的开了口,一句话堵的班婕妤哑口无言。
她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宁贵妃的面说她不配。
那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你……”
她双手颤抖,指着得意忘形的余贵人,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够了
!”
宁贵妃一巴掌拍在自己的扶手之上,大声呵斥了一番,终于制止了这场闹剧。
瞪了一眼班婕妤,冷声开口。
“既然班婕妤看不上本宫,便请回吧!”
“贵妃娘娘,臣妾绝无此意啊!”班婕妤连忙跪在了大殿当中。
“贵妃娘娘!”
任由班婕妤如何解释,宁贵妃也是不愿听半句的,挥手让人将班婕妤拉了下去,赶出了这里。
赶走了班婕妤,宁贵妃的心情似乎是更差了,脸色黑如墨水一般。
余贵人本想讨个好处,也好在贵妃面前露露脸,见她如此模样也不敢招惹,静悄悄的坐下了。
一时之间,整个春熙宫安静无比,落针可闻,无一人敢再说半句话。
而李昭容依旧安静的喝着茶,看来这一切和她判断的一样。
不过是一句话,就能挑起天心公主和齐王妃不睦。
只要萧谨元失去齐王府这个靠山,看他还拿什么跟她的儿子争!
“齐王妃倒是清闲的很,你不过一句话,差点让她们打起来。”
就在这时,独孤映雪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抹讥讽。
四周的嫔妃不过看个热闹,事情没到她们身上,她们自然是没什
么感觉,甚至都忘了这件事是因为江初月而起。
但是,独孤映雪记得!
“天心公主说的哪里话,说到底这件事不过是因为天心公主的一句话,才闹成了这般局面。”
江初月看都未看她一眼,笑意盈盈的开了口。
因为她?
独孤映雪当时就不愿意了,结果还没开口,江初月只是看了宁贵妃一眼,再次开口。
“贵妃娘娘是陛下的贵妃,本王妃是齐王正妃,其实往近了说,便是妯娌关系,如同姐妹一般。”
“贵妃娘娘待臣妾向来亲厚,自然也不会将这些虚礼放在心上,倒是七皇妃你,无缘无故说起这些……”
动机不纯。
独孤映雪顿时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自己亲耳听到,她几乎很难相信这话是从江初月口中说出来的。
妯娌?姐妹?向来亲厚?
宁贵妃多恨江初月,独孤映雪很是清楚,二人之间早已经是势如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