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容闻言,笑意僵在了脸上,一时之间不知该接些什么合适。
片刻,正准备开口,江初月却抢先说道。
“不知昭容娘娘可否请本王妃去幽兰轩坐坐?”
“王妃娘娘说笑了臣妾的幽兰轩简陋的很,王妃娘娘身份尊贵……”
李昭容皮笑肉不笑,对于江初月这位齐王妃,她可谓是充满戒备。
“昭容娘娘又何必妄自菲薄。”江初月淡淡开口。
李昭容拒绝不得,便只能垂眸敛下了自己的情绪。
不管齐王妃突然找她所谓何事,但总归等下几杯茶水打发了便是。
“那就请王妃娘娘贵驾移步幽兰轩吧。”
李昭容在前面带路说道。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幽兰轩门口,这里虽然位置偏僻,但是却幽静的很。
刚一进门,江初月便问道一股淡淡的兰花的香气。
江初月四处打量了一番,比起宫中其他的娘娘们,李昭容的幽兰轩算是寒酸的了,但是布置的清新雅致,别有一番韵味在其中。
“让齐王妃娘娘见笑了。”
李昭容见她打量,便轻笑着开口。
“不会,简单才会有格调,昭容娘娘倒是个有高格调的人。”
江初月对她笑着摇头,然
后便朝着里面的正殿走去。
李昭容只愣了一瞬,便立刻跟上她的脚步,等江初月坐下之后,她立刻命身边的沉星前去沏茶。
不多时,沉星变端着茶盏来了,将差奉上后便退到了大殿外守着去了。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就剩下江初月与李昭容两个人了。
“齐王妃娘娘莫要嫌弃,这茶不过是最普通的青茶,断然是比不得齐王府的,王妃娘娘且将就一下。”
李昭容将茶盏移到江初月的面前,轻声道。
“无妨,本王妃出身武将之家,从来就没有这么多讲究。”
边境辛苦,边境的将士有时甚至连干净的水都喝不上,又哪里来的茶叶这般奢侈的东西?
因此早些年的时候林家甚至都从不饮用茶水,就算有也多是民间常见的散茶。
江初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只是本王妃虽然对茶水没有讲究,但是娘娘身为昭容,到底还是差了一些。”
李昭容的脸色并不好看,她总觉得江初月话里有话。
虽然从前人人皆知江家嫡女是不折不扣的草包,可是这些人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齐王妃不是好惹的,不知为何她非要来自己的宫中坐,明明她们并没有什
么交情才是。
就在她思索之时,江初月侧头过对上她有些惶恐的眼眸,双眸弯弯。
“说起来,从前本王妃与昭容娘娘见过几次,但是这般说话应该还是第一次吧?”
“自然。”
李昭容不明所以,只能陪笑着点头。
“王妃娘娘是齐王正妃,身份尊贵,臣妾小小昭容,如何能够娘娘您时常闲话家常呢?”
“那既然如此。”
江初月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淡了下来,直到消失,脸上只剩寒意。
“昭容娘娘为何要陷本王妃于危难之中呢?”
一句话,声音极重。
李昭容的心猛地一咯噔,眸中不过划过了片刻的慌乱,随后便恢复如常。
“王妃娘娘这是哪里话?莫不是误会了臣妾什么?”
江初月笑了笑,她早就料定李昭容便会如此,毕竟李昭容这个人不容小觑。
虽然上了年纪,出身不高,但是却能做到这么多年恩宠不断。
哪怕如今后宫宁贵妃一家独大,亦可以明哲保身,与所有人交好。
这在后宫当中,便是天大的本事。
大抵如果不是为了宣王,李昭容必然会一直蛰伏下去。
“本王妃虽然与笑容娘娘并不相熟,但是也知道爱
其子,则为计之深远。”
“宣王如今颇得圣宠,若是可以往前一步那就是江山富贵,可若是踏错一步……”
“昭容娘娘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李昭容浑身几不可查的轻颤。
“王妃娘娘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江初月眸光微微泛冷。
“前方道路坎坷,惊险万分,一步踏错便落入无底深渊,粉身碎骨!”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江初月余光看向她,明显注意到李昭容面色的变化。
她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她说的意思。
“王妃娘娘理应担忧齐王府才是,为何跑到幽兰轩对臣妾说这番话?”
李昭容眸底深处藏着刀锋,不过她很聪明,这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