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初月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疑惑的看着外面的阳光,身边的萧景行早已不见了身影,她慌忙起身,叫雪雁进来侍候。
“怎么没有叫我?”
江初月一边说着,等不及雪雁为她更衣,自己已经开始穿戴起来。
怎么说这也不是在王府,而是在容太妃的别院,身为儿媳,如何能睡到这个时候还没起床?
怕不是要让人看了笑话!
“殿下说让奴婢不要惊扰您。”
雪雁帮她挽着发髻,笑着开口。
自家王爷疼王妃,所以她又如何会不从?
片刻之后,江初月已经穿戴完毕,便急匆匆的来到了容太妃的房间里面。
刚一进门就看见萧景行和容太妃两个人坐在桌子边上,似乎在高兴的说着什么。
“母妃,臣妾……”
江初月一进来,便想向容太妃解释,谁知容太妃笑的却是合不拢嘴,直接便起身拉住了她。
“月儿,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江初月:“……”
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还要怎么多睡?
萧景行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嘴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等江初月也在椅子上坐下,才压低
了声音悄声问道。
“你到底都跟母妃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萧景行同样压低着声音。
“就是说你昨夜累着了而已。”
江初月:“……”
这跟什么都说了有什么区别!
她有理由怀疑萧景行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江初月脸上尽可能的保持着笑容,但是心里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可坐在对面的容太妃,那可是打心眼里高兴。
她目带笑意的上下将自家儿媳打量了一番,眼神还有意无意的流转在两人之间。
这么多年了,这个臭小子还算是有些长进,看来她马上就要抱上孙子了!
就在这时,薛玉瑶带着丫头春桃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看见如此其乐融融的场景,便更是心有不甘。
尤其当看到江初月那张脸时,她又想起昨夜的画面。
明明先认识齐王和容太妃的人是她,原本这一切都是应该属于她的。
她紧咬自己的下唇,才将心中汹涌的嫉妒压了下去,摆出一副大方得体的笑脸。
“玉瑶参见太妃娘娘,齐王殿下和齐王妃娘娘。”
“玉瑶来了,快坐,都是自己人,哪里还需要这般客气?”
容妃看到她,连忙招
手示意她坐下,可薛玉瑶却依旧站着,然后连忙从春桃的手中接过一碗热腾腾的梨汤来。
“太妃娘娘,这是玉瑶专门为你熬制的冰糖雪梨。”
薛玉瑶端着梨汤,轻轻的放在了容太妃的面前。
“这梨汤用的是卯时采摘的露珠与梨熬制而成的,您快尝尝。”
容太妃一听,立刻惊得睁大眼睛。
“卯时?”
如今是冬季,卯时天都还没亮呢,可薛玉瑶竟然却起来为她采集露珠,寒冬腊月的,她又是一个姑娘家,容太妃听了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玉瑶,你有心了,这份心意哀家心领了,以后可别再这样做了。”
可薛玉瑶却是摇摇头。
“不妨事,玉瑶也是听人说起,这卯时的露珠炖出来的东西最为清甜,若是太妃娘娘您能快些好,就是玉瑶最大的心愿了。”
容太妃听着她的话就又是一阵感动,她只有一个儿子,自然是很少能感受到如此细致周到的照顾。
可其它人听了就未必如此了,江初月这位儿媳今日睡到日上三竿人人都知,容太妃病重她也是姗姗来迟。
再看看这位薛小姐,连日侍奉在侧也就罢了,还如此用心的起大早为容太妃采
集露珠。
到底谁才是她的儿媳儿?
或者说谁更适合当这个齐王妃?
连雪雁都听出其中不妥了,薛玉瑶这么说不就是在暗讽自家王妃不称职吗?
正欲与她争辩两句,江初月却一下子拦住了她。
见江初月没说话,薛玉瑶便又从春桃的手中接过食盒,盖子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两碗热腾腾的马蹄羹。
“齐王殿下,王妃娘娘,你们应该还没有用早膳吧?”
说着,她便将两碗马蹄羹放在了萧景行和江初月的面前,然后还一脸期待的看着萧景行。
“齐王殿下,您快尝尝,看是不是还和从前的味道一样?”
若说刚刚的一番话薛玉瑶不过是在暗讽江初月这个儿媳不称职,那么现在的话便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示威了。
她不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