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被她呵斥了一句,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还越发肆无忌惮来。
“我们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若是再不给太后娘娘回信,只怕便要彻底得罪太后娘娘,到时候是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春桃一提起太后,薛玉瑶又是身子一颤。
那天晚上她被太后叫去蓬莱宫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薛玉瑶为人缜密,如何能察觉不出太后绝非善类,可她一心嫁入齐王府,就不得不与虎谋皮。
那天晚上太后的话说的十分明白。
“玉瑶啊,过了年你也十八了,若是再不出嫁连哀家都觉得对文昌伯府有愧,若是一般人家的公子你看不上眼,不如就嫁入宫中如何?”
“当然,哀家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你,过些年册封一个贵妃,对于文昌伯府来说也算是满府的荣耀了,想必你祖父知道了,必然不胜欢喜。”
太后的话薛玉瑶如何听不出就是赤露露的威胁?
她是文昌伯府嫡女,从小被家里寄予厚望,齐王权势滔天,若是她能嫁入齐王府,那么对文昌伯府来说都绝对是好事一桩,因此文昌伯府上上下下也对她是全力支持。
可是自从江初月嫁入齐王府
之后,任谁都看得出这位王妃娘娘盛宠优渥,地位绝不可能轻易动摇,再加上她如今也快十八,京城贵女到此年纪尚未出嫁的几乎绝无仅有。
因此文昌伯府的态度便与从前大相径庭,甚至就连她的祖父文昌伯都在悄悄为她挑选合适的人家。
如果这个时候太后再开口要让她入宫为妃,文昌伯府肯定想都不想就会一口答应!
要知道这一年来朝中局势复杂多变,静德皇后薨逝,宁贵妃又被赐死,如今后妃空悬,皇子又更是凋零。
倘若她此时能入宫为妃,以她的家世容貌和才华,得宠绝非难事,若是再能诞下一子,哪怕是坐上皇后的宝座也是有可能的。
纵然薛玉瑶在文昌伯府受尽宠爱,可是在家族的兴盛和利益面前,文昌伯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她不是沈安平,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于文昌伯府来说,她是宠爱的孙女,更是用来巩固家族利益的筹码。
可对于薛玉瑶来说,周武帝大她近二十岁,几乎可以成为她的父亲,一直以来她都视他为长辈一般,就别提是什么心仪之人。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后半生要陪伴在自己不喜欢的人的身
边,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更关键的还是在于萧景行……
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太后还说了。
“你是个好孩子,哀家也不愿意勉强你,但哀家也是迫不得已,这么多年了容妃一直是哀家眼中的一颗沙子,就算她现在皈依佛门,哀家也依旧是忘不了从前的事情。”
“其实哀家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容妃从前秽乱后宫,哀家要你找的便是她秽乱后宫的证据,只要你找到了证据,刚刚的话就当哀家没有说过。”
“如如何做,你自己来选择。”
薛玉瑶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着太后说的话,还有她说话的时候那副狰狞的样子。
其实来灵隐寺的这些日子,薛玉瑶的内心一直在挣扎,容太妃是萧景行的生母,是她从前敬爱的长辈,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
可是现在……
想到这里,薛玉瑶的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如果不牺牲容太妃,那么被牺牲的便是她。
不要怪她心狠,这全都是她们逼的!
……
之后的几天,日子都非常的平静。
在江初月的调理之下,容太妃的咳疾已
经大好,大约在吃上半个月的药,便可以彻底根治。
而薛玉瑶那天之后也变得特别安分,不仅再没有任何示威挑衅的举动,而且对她也变得十分的客气。
至于对待容太妃就更是细心体贴,江初月准备的药大多都是她亲自在熬,然后端到容太妃的面前服侍她喝下,其它的生活起居方面就更是如此。
连江初月都承认,在照顾人和细心这方面,怕是很少有人能比得上薛玉瑶,有她侍奉在容太妃身边,的确能让人安心不少。
从她的行为举止来看,大抵她应该是想明白了。
只是……她喜欢了萧景行这么多年,真的这么容易就能放弃了?
如同她不是真的放弃,那么她心中在盘算的又是什么呢?
然而江初月来不及深思这其中的细节,便有齐王府的侍卫急匆匆的赶到了灵隐寺中。
他的神色匆忙,显然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殿下,陛下突然病情加重,专门派刘公公来王府传口谕让您和王妃娘娘速速回京!”
“病情加重?”
江初月听闻,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