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明堂。
如今群臣和皇亲宗室已经祭拜完毕,剩下的便是太后。
太后一身凤袍,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缓缓的登上高高的台阶,来到了明堂的前面。
明堂里面供奉着无数的牌位,能被供奉在这里的都是北周的先祖以及为北周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
位于最中间的位置,便是先帝周文帝的牌位。
等太后在牌位面前站好,谷秋眼疾手快的递过已经点燃的佛香。
太后接过佛香,便准备对着牌位祭拜。
谁知她刚准备跪下,她手中的佛香直接断成了两节,断掉的香正好掉在了太后的凤袍之上,一下子便烧了起来。
太后心中一惊,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太后娘娘!”
谷秋见状,也顾不得其他,端起刚刚净手的水朝着太后的凤袍尾处便泼了过去。
火虽然是熄灭了,可太后的凤袍上已然烧穿了一个不小的洞。
在场的皇亲国戚以及朝中重臣看到这一幕,顿时全都议论纷纷起来。
要知道,祭祖的香足有一尺三,小指粗,祭祖百年,可从未有断香的先例,此乃不吉之兆啊!
“北周祭祖百年,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
“难道说……这是先祖们的警告?”
警告?
太后站在那里,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脸色阴沉的可怕。
什么警告,这一切不过就是巧合罢了!
太后气的胸口起伏,向前两步,准备再次祭祖。
谷秋见状,连忙点燃佛香再次递到她的手中。
太后郑重的接过,心中打鼓,生怕香再断了。
只是这一次,太后拿着香在原地站了半饷,佛香依旧完整。
她心中喜悦,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个意外。
就在她昂首挺胸,双手持香,上前一步准备敬香之时,忽然狂风大作,不知哪里来的怪风,直接将太后吹倒在地,手中的香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这阵风似乎卷着残云而来,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就连一旁的仪仗都七零八落的随着风翻了几翻。
众人各个自顾不暇,自然无人去扶仪仗,甚至太后。
不多时,风突然就停了,这风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直到这时,众人才注意到,被吹倒在地的太后,一身凤袍沾满灰尘,头上凤冠也是歪七扭八,神情狼狈至极。
“太后娘娘!”
谷秋连忙爬起身
,去扶扒着石阶的太后。
太后脸色阴沉,来时精致的发髻,凤袍如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抬头扫了一下,高台下的人,只见他们各个低头,不敢言语,但是她心中清楚,这祭祖势必进行不下去了,否则这些人还不知怎么说她!
而且,一连两次,这个佛香都未敬成,就连她心中也不由的忌讳了起来,难道她今日要做的事,如此大逆不道?
可她偏偏不信这个邪,如今万事俱备,她萧景行还能翻了天不成!
“回宫!”
太后站直自己的身子,冷声开口。
她现在就要回到正阳殿,宣布萧景行的身世,她就不信,萧景行整条命都攥在自己手中,如何能逃脱!
……
宫中。
江初月对宫中的布局还算是熟悉,此时的她已经悄然躲到一处荒僻的宫殿之中,等她再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小太监的装束。
她依旧低着头,直奔正阳宫而去,一路上并未引起什么人的怀疑。
没过多久,江初月来到正阳宫外,她躲在大红柱子的后面,正在盘算着如何混进去,谁知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
“好啊,你竟然这个时候了
还敢偷懒!”
江初月吓了一跳,立刻低着头转过身来,正不知道该如何时候,对面的太监再次开了口。
“还不快滚进去!”那太监再次说道。
周武帝久病,许久都不上朝,今日太后要在正阳宫与群臣议事,因此这正阳宫就必须重新打扫。
可宫中的下人不少都随太后外出祭祖,如今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还竟然被他抓到有人偷懒,他如何能不恼?
“是!”
江初月应了一声,立刻进入正阳宫当中。
正阳宫里,不少小太监都正在这里洒扫,江初月顺势掂起一个水桶和扫帚,佯装和他们一样打扫的样子。
而事实上,她一边打扫,却在一边不停地往大殿深处走去。
正阳宫的高位之上,是一把金光灿灿的龙椅,而龙椅的正上面,便是正阳宫的牌匾所在了。
上面赫然写着‘皇天眷